“闭嘴。”
“当时我真想也那样cāo • nǐ,然后录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直到让你忘了他。”
祁白露闭着眼睛喘息,但是眼角有一滴很大的泪滚下来,接着还有第二滴,说不上他是因为快感哭的,还是因为阮秋季说的话。阮秋季干得太深了,每次都是强硬地全部插进去,他敏感的身体受不住这样的凌虐,终于有呜咽的哭声从喉咙里挤出来,阮秋季俯视着他潮红的脸,冷漠而自嘲地弯了下嘴角,最后道:“但我没舍得。”
被泪水浸湿的睫毛动了动,可是话说到这里,阮秋季似乎也累极了,他用手捂住祁白露的眼睛,好像这样就看不见他掉眼泪一样。接着阮秋季垂下头,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散去,让这场交欢只变成单纯的皮肉交易,祁白露听不见他说话,也看不见他的脸,甚至接下来一个吻都没有,只有让人空洞又麻木的快感逐层堆积,将他们推向欢愉的巅峰。
祁白露的表情也渐渐消失,不知为何觉得无望。
或许,这一次他真的逼得阮秋季放手了。
阮秋季射完之后才把手掌移开,滚烫的掌心擦过祁白露的鼻尖捂住了他的嘴,祁白露在黑暗中还没回过神,只觉得自己是被他抛弃在了一个冰冷而黏稠的沼泽中,身体还在不停下陷。他好像这时才听到断断续续的手机铃声以及敲门声,敲门的女生喊的是“祁老师”,来人是他的化妆师和助理。
祁白露睁开眼睛,看到阮秋季面无表情地捂着他的嘴巴,他没有挣扎乱动,阮秋季也没有回应,任凭敲门声和铃声继续响。片刻之后,阮秋季翻过祁白露的身体,让他跪在地板上,手掌依旧捂着他的嘴,掰着他的屁股从后面操进去。
后入的姿势有难以言喻的屈辱感,何况阮秋季又干得凶,跟他朝夕相处的工作人员就在门外喊他,但是他却在做这样的事,祁白露没法不紧张。他一紧张,阮秋季也跟着用了力冲撞,如果不是阮秋季捂着他的嘴,他可能真的会喊出来。
这一次是他们一起跌进了湖里,做两个装聋作哑的水鬼,沉在水下的世界。祁白露不记得她们俩什么时候走的,只记得阮秋季停下来时,上午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阳光穿透玻璃照在他们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过于温暖,阮秋季压在他身上的躯体很烫。他侧躺在地板上,阮秋季从后面敷衍地搂着他。
一簇阳光停在明亮的木质地板上,因为微微的反射,像是一朵有着光芒的小蒲公英,祁白露搁在脑袋旁边的手蹭过去停在阳光中,摘下了那朵小蒲公英在手里。短暂的一刻,好像就连冰冷的沼泽地也有了一点生机。
阮秋季在祁白露的背后,但是从他的角度看不到那一簇反射的光,所以他只看到祁白露有一只无力的手停在那里,像是等着接住什么,又像是等着有人拉住他。阮秋季的手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只停在祁白露的腰上,搂紧了他。
醒来的时候天黑了,祁白露在昏暗的房间中疲惫地睁开眼,适应眼前的黑暗。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他看清自己半趴在阮秋季身上,一只手被阮秋季握在手里。阮秋季躺在地板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
他们居然就这么在地板上睡了过去,可能睡了有十个多小时,祁白露想把手抽走,但阮秋季抓得很紧,他费了半天力气终于成功,他看着阮秋季模糊而沉静的面目,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祁白露记得自己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他半跪起来,伸手去找,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找到手机之后,他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他跪坐在地板上,用手推阮秋季的大腿,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阮秋季没有回答他。祁白露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去开灯,好一会儿才适应眼前骤然降临的光明。
他用一只手挡着头顶的灯光,看清楚阮秋季的时候怔了一下,阮秋季躺在那里不动,眉头微微蹙着,鬓角早就被汗水打湿。刚才他就觉得不对劲,就是发现阮秋季的体温不对。
祁白露惊疑不定地跪在他身旁,用手试了一下阮秋季的脸颊和额头,顿了一下,又把手放在阮秋季的颈部动脉上。
感受到他的动脉在跳动之后,祁白露茫然地想,他还活着。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都到这种时候了,祁白露没空处理手机的未读消息,爬起来先找自己的电子温度计。谁能想到阮秋季会发高烧,而且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不知道他烧了多久,看起来真的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