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已经基本被外来打拼的年轻人占据,他们说着带五湖四海的方言味道的普通话,每个人都脚步匆匆的,他们努力为生活奔波,期望着早晚有一天能拥有不用住在这里的收入水平。只偶尔有些老住户,一脸悠闲地提着菜篮子慢慢走,和年轻人们格格不入。
肖澄逆着人群朝前走,不断比对着单元号,他指着尽头的那一栋:“余书弈的家就在这里,4单元,101。”
两人朝着最近的窗户看去,玻璃上贴着半截发黄的报纸,阻挡了从外面投入的视线,显得屋内暗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
敲门后,过了很久才有脚步声从里面传来,听上去很拖沓,没精打采的。
“找谁啊?”开门的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按理说余书弈的父亲今年不过50多岁,但眼前这人看起来就像6、70一般,整个人很干瘦,脊背佝偻,眼皮也耷拉着,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远超过年龄的苍老。
屋内没有开灯,余书弈家楼层低,格局也不太好,室内采光很差,整个屋里都乌漆嘛黑的,还弥漫着一股陈年老家具独有的老旧气息。
老头子就这样站在一片昏暗里,臭着一张脸盯着来人。
肖澄:“你好,请问是余海先生吗?”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中他,老头一言不发地就要关门。
肖澄连忙扶住门:“我们想来打听关于余书弈的事。”
听到自己亲儿子的名字,余海却脸色一沉,挥手驱赶肖澄:“走走走!有什么好打听的!!!不是说他离家出走吗?现在又来烦我做什么!!?”
说完就用力把门往里拉,结果没拉动。
余海咬着牙,使劲拽了把,还是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他看了眼之前和自己说话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现在两手空空,没碍着他关门。
又皱着眉打量起房门,余海这才发现是另一个年轻人正拿手按着门。这人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手劲也忒大了,看着没怎么用劲,门却跟焊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这人个子比他个老头子高出去不少,杵在门口几乎把外面的光都档住了,又年轻力壮,根本不是余海可以抗衡的。
还一身黑,真特么像个瘟神,还是一大早就出来冲业绩的那种。
余海被气得脸色活像个脱了水的瘪茄子。
有苏鹤延控场,肖澄也不用花心思守门了,他和善地看着余海,希望对方能配合一下。
从余书弈的资料看,他的性格内向又腼腆,没想到老爹居然是这种火爆的驴脾气,真是遗传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