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之前,他去主卧的卫生间打算洗个脸,摄像师在外头等。
几分钟后陆迟歇过来,和摄像大哥招呼了一声:“这会儿就别拍了吧,不如去外头歇歇。”
对方原本想说不用,转念一想答应下来,眼见着陆迟歇跟进卫生间带上门,心里忽然生出点古怪念头,摇摇头走了。
凌灼刚洗完脸,从镜子里瞥见进来的陆迟歇,提醒他:“外头还有人拍。”
“打发走了。”陆迟歇走上前。
凌灼转过身,倚着身后盥洗台看向他:“特地回来吃饭,还说找不到人一起,你故意的吧?”
陆迟歇:“真没有,我爸妈家没人,临时约朋友也要别人有空,外头突然下雪有几个人愿意出门的?”
凌灼:“那你早上做什么去了?”
陆迟歇:“去工作室转了一圈,之后就一直开车在街上兜圈,你总不能让我在外面兜一整天。”
“……陆老师真可怜。”
凌灼有点心虚,又有点说不出的感觉,陆迟歇这种以自我为中心惯了的人,能为他让步忍耐到这种程度,大约也挺不容易的。
“可怜?”陆迟歇低了声音,“你觉得我可怜啊?”
凌灼认真考虑了一下,回答他:“等我有本事了,我会给你个名分的,你就不用这么躲躲藏藏了。”
如果那时他们还在一起的话。
陆迟歇轻声笑:“什么叫有本事?”
凌灼:“总之现在不行,头会被拧下来。”
陆迟歇;“嗯,算了。”他本来也没打算跟凌灼计较这个。
外边客人打电话来,催凌灼赶紧出去,就等他这个主人家了,凌灼:“我洗完脸就出去,陆老师?他不在啊,我没看到他,我一会儿找找,估计去书房了吧。”
挂断电话,再对上满眼促狭的陆迟歇,凌灼一本正经推了推他胸膛:“走了。”
陆迟歇又笑了声,放开他,转身时被凌灼拉住胳膊:“我一直叫你陆老师是不是挺生分的?你家里人怎么叫你的?”
陆迟歇神情一顿:“你叫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