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不肯停下,强迫症一样把空玻璃杯洗完又反复擦干,努力找点什么事做。
他一时间没有能够倾诉的人,想到最后,给江烟止打了电话。
“沉沉?没睡呢?”
“烟姐,”他词不达意道:“你要休息了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刚演完这么难的戏,哪里睡得着。”江烟止笑道:“什么事?”
“我……”苏沉清楚自己什么都不能问,把话题转到工作上:“我觉得我演得不好。”
“但是这样说,好像很不负责任。”
“吃过早餐了吗?”江烟止笑道:“我这边有现烤的巧克力松饼,要不要一边吃一边聊?”
少年眼睛亮起来:“我这就来。”
他努力不去想那些。就像人只需要工作就可以过一辈子。
江烟止的房间就在同层的走廊尽头,是作为主演之一被长期保留的同款套房。
苏沉推门进去时,厨房那边有搅拌器的絮絮响声。
滚烫冒气的现烤松饼刚端上餐桌,还有一份洒了菠萝草莓粒,颜色明透。
“来啦?”江烟止笑道:“还以为你累了这么久,回去以后会倒头就睡。”
“不过你这么久才遇到瓶颈期,我还挺惊讶的。”
“瓶颈期?”
“当然。”
女人端了早饭到他面前,想了想又去做了杯薄荷奶昔。
“说说看,在困扰什么?”
苏沉的确一直有这方面的困惑,暂时把心里其他的情绪按下,低声道:“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演什么都一个路子。”
“好像笑就是一个模样,哭也是一个模样。”
“哪怕颜姐喊过了,我还是觉得……不够好。”
好像最终就是会有一条走向平庸和重复的路,没有其他的任何选择。
江烟止捻了颗蓝莓,嚼了两口道:“你从门口走过来,演一个伤心的人。”
苏沉愣了下,随之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