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躲的是他的本能,他的意识却在倔强地告诉自己,应该就这么坐着,不要动。
最终,他只是微微缩了缩脖子。
“你以前紧张的时候,就会捏自己的耳朵,”郑寻千说,“我见过好多次。”
景添瞥他一眼。
“但最近却不会了,”郑寻千又说,“我才明白过来,你以前捏的不是耳朵,是耳朵上戴的东西。”
景添知道他在说什么。失忆以后,他每每在慌乱时刻抬起手,耳垂上所传来的柔软触感都令他无所适从。
“……你很注意我嘛。”他小声说。
“你那时候每天想方设法往我面前凑,想不注意都很难。”郑寻千说。
在说话的同时,他依旧执着地把玩着景添耳垂。
景添感到不自在,偏偏心里却又涌动着暧昧的满足感。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问郑寻千。
“适当的缓解压力是很必要的,”郑寻千说,“建议你平时也戴着,随时捏一捏,有助于身心健康。”
“……”
郑寻千怂恿他:“试试吧。”
景添拍掉了他的手,说道:“你觉得我戴着好看。”他说完,仰起脸看向郑寻千,追问,“是不是?”
郑寻千没回答,只是看着他笑。
景添拉着他的手臂,用力摇晃:“是不是!是不是!”
他说得逐渐大声,手上也用足了力气,郑寻千被迫跟着他来回晃,不得不开口回应:“差不多吧。”
他语调中的笑意过于明显,虽答得模棱两可,景添依旧感到满意,放开了手:“老实说不好吗?”
郑寻千看着他:“醉啦?”
景添想说没有,话到了嘴边,咽回去了,再次吐出口,已变成了截然相反的答案:“醉了。”
之后,他很快又小声补充:“醉得很厉害,头晕了,人也糊涂了。”
说完,见郑寻千没有反应,他用力往郑寻千的身上拍:“能听懂吗?你能听懂吗?你是不是傻子呀?”
郑寻千刚要说什么,他大喊一声:“你气死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