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黄予洋在荣则车上,对不知道谁说“对不起”。
她觉得黄予洋已经做得很好了,但好像所有人都更在乎输赢。
在比赛的一两个小时中,观众和选手把她不懂的电子游戏看得比任何事都要重要,激烈的、失落的情绪被放大百倍,参与进场上十人的虚拟竞赛中去。
这三年里,荣则是不是就是这样赢,又这样输的。
她弟弟也会像黄予洋这样,明明表现得那么好,却还是在赛后自责,一遍又一遍地看自己输比赛的视频,一遍遍像队友说对不起吗?
荣馨忍不住这样想了又想。
她离开荣则的房间,替他把门关上,走下楼去,开了瓶从原来家里带出来的酒,倒了一杯,坐在沙发上喝。
明天她和荣则也很忙,有一场邻市的地产发布仪式不能缺席,下午有一场视频会议,晚上要去饭局,明天要去B市出三天的差。
她本想带荣则多见一些人的,觉得这对荣则未来事业的发展有好处。
荣馨早年丧亲时经历太多人情冷暖,难以信任外人,从前都是一个人扛过来,和向修明恋爱结婚后,终于多了一个帮忙分摊的人,但现在又失去了。
她一面喝酒,一面觉得自己可能是随着家庭的变化变得软弱了,变得不再像二十多岁、三十出头时那么dú • lì,才总想寻求依靠。
喝了一会儿,荣馨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放下酒杯,拿起来看,又是个陌生号码。她掐掉了,还来不及设置黑名单,这个号码又打来了。
她想了想,接了起来。
“馨馨。”
向修明在对面叫她。
他好像喝了酒,舌头很大,问荣馨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荣馨懒得和他说话,他又糊里糊涂地说“能不能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原谅我一次,我再也不会伤害你和点点念念了”。
“你一个人这么辛苦,没人帮你怎么行。”
荣馨本来想说荣则会帮自己,但是没开口说,安静地听向修明在那头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