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到医院时顾长亭已经打完了石膏,正浑身写满“惨”字地躺在床上,裴宁立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看了几秒钟,碧绿色的瞳孔中压过沉沉墨色,然后转身走了。
谢朝一愣,“顾叔,爸这是没生气?”
顾长亭生无可恋,“你瞎吗?他是怒极了。”
事后谢朝才知道,裴宁直接冲去了花铭的病房,男人应该是用尽了全部的理智,才没对花铭一个孩子动手,但花启闵夫妻就没那么好运了,女人被打折了左手腕,跟顾长亭一个位置,而花启闵则被打得当场进了ICU,裴宁手下的都是人精,表面风光不说,背地里的黑手段更是一绝,知道怎么把人打的爹妈不认还能留口气。
当夜,花铭信息素忽然bào • luàn,活生生被吓得,当然,这都是后话。
“手腕疼吗?”裴宁褪干身上的戾气走进来,很自然地坐在顾长亭身边,他抓过男人的手腕,细细看了一遍,生怕错过什么。
谢朝自觉这种场合他待着挺别扭的,便轻声说:“那爸你跟顾叔先聊着,我走了。”
“等等。”裴宁看向谢朝,“为什么动手打人?”
谢朝被裴宁看得后背发毛,实话实说,“他们把我的画砸了。”
“很重要的画吗?”裴宁又问。
“重要。”谢朝点头,“卖钱的,我就差那点儿了。”
裴宁:“……”这话他怎么听不懂呢?“你缺钱?”
“缺自己挣的。”谢朝觉得再说就要说漏了,忙道,“都这个点了,爸我真走了,顾叔我明天来看你。”
顾长亭露出揶揄的笑,裴宁点了点头,“去吧。”
等谢朝离开后,顾长亭才缓缓靠向裴宁,脸色很快衰败下来,似是忍着痛,“裴宁……”
“嗯?”
“疼得厉害。”顾长亭感觉男人稳稳抱住自己,不禁露出一个笑。
裴宁就算是有天大的火也不能对着顾长亭发,他沉沉叹了口气,轻轻一口咬在顾长亭的腺体上,等对方舒服点儿了,这才细细吻着他的唇角,“怎么这么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