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床下传来闷闷的声音,“只有被梧桐藏起来的玩具,你在哪看到的虫子?”
谢澜深吸一口气,努力演出绝望感,“在这!”
“来了!”窦晟在床下抬脚摘下拖鞋,把着床沿刺溜一下又滑出来,刚刚洗的澡全白费,后肩膀上又沾了一层灰。
“哪?”他拿着拖鞋到处转。
谢澜惊慌地指着门外:“跑出去了!”
窦晟立刻拿着拖鞋追了出去,他前脚一走,谢澜默默在身后关上了门。
咔哒,落锁。
门外死寂了片刻,窦晟被骚操作震撼了。
“我去?”
谢澜叹口气,低下声说,“抱歉,我怕它再进来。”
“哦哦。”窦晟听他说怕,声音一下子又软和下来,抬手贴在他门上摩挲了两下。
“别怕啊,我先找找,也可能下楼了。”
谢澜嗯了声,“谢谢。”
灯关了,但谢澜一直睡不着。他躺在黑暗中听着外头窦晟找了半小时的虫子,摸出手机,点开窦晟的对话框,敲了几个字又删掉。
许久,他默默点开自己的个人资料,看着昵称“文艺复兴”发呆。
窦晟站在他门外,小声问,“睡了么?”
谢澜想跟他说赶紧睡觉吧,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卡住了。
他好像丧失了和窦晟正常说话的能力。
窦晟没等到回答,打了个哈欠,趿着拖鞋走了。
谢澜等隔壁最后一点动静消失,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又点开个人资料,敲上新的昵称: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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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备考,这一宿两人都睡得格外沉,第二天早上是被小马踹门踹醒的。
谢澜匆匆洗把脸背上包,上了车仍然困得东倒西歪,靠在座椅里继续睡。
小马把前车窗降下来,雨后清爽的晨风吹在脸上,过了好几分钟谢澜才缓缓醒了觉,十指交叉活动下手腕,努力在座椅上直了直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