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如便道:“本来就不怎么聪明,撞了脑袋可如何是好。”
赵溧阳一把推开他,恶狠狠道:“我是你调教出来的人,我不聪明,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赵贞如冷冷睥她一眼,“吵架的时候倒挺厉害。”
赵溧阳从金身佛像后走了出来,庙里空荡荡的,四下半点声音全无,倒叫人有些害怕。
山里有些凉,赵溧阳一边搓着手,一边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赵贞如有些惊讶于她的态度变化。
从前的赵溧阳很怕他,在他面前脾气跟猫儿一样。现在倒是处处跟他顶嘴作对。
赵贞如便淡淡道:“你现在对我态度是越来越嚣张了。”
赵溧阳盯着他,少女眸子清亮,尤其是在月色映衬下,犹如一汪清泉。
“我想过了,你让我假装一国公主,本就是杀头的死罪,我冒着这么大的生命危险为你做这件事情,你还对我这么凶,这不合理。你需要我,我需要你,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以前的主仆关系。”
赵贞如闻言竟轻轻笑了。
男子笑容明亮,仿佛刹那之间月亮都失去了华彩,万千流失也不及他眼中光彩。
“赵溧阳,你说得都对。”
话音刚落,赵贞如突然出手,狠狠勒住了她的脖子。
又快又狠又准,丝毫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赵溧阳只觉得整个人突然无法呼吸。对上一双清冷彻骨的眼睛,赵溧阳心头升起一种强烈而熟悉的恐慌感。
她以为自己摆脱了赵贞如的阴影,可是看见眼前即使盛怒之下仍然微微笑的赵贞如,她仍然觉得头皮发麻,仿佛游走在死亡边缘。
“但是……我有没有说过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下,你都不能提起这件事?嗯?”
一声拖长的“嗯”,赵贞如脸上是淡淡的笑,可眼底已有一抹杀机。
赵溧阳一张脸涨得通红,连连点头,肺里的空气已经被挤光,她快要呼吸不上来,她眼睛深处满是恐惧。
于是她伸手,掰开了他的一根手指。
赵贞如吃痛,收手瞬间,赵溧阳已经疯跑了出去。
赵溧阳哪里敢回头,甩开膀子就往自己的住处跑。
赵溧阳心有余悸的跑回了自己的住处,觅秀已经归来,看她气喘吁吁便问道:“被管事嬷嬷抓到了?”
赵溧阳抓着门大口呼吸,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她面上浮起一抹苍白的笑,“没有,只是刚才摔了一跤而已。”
她揉了揉自己的膝盖,那里红肿一片。
“需要给公主上药吗?”
赵溧阳摇头,“不用,小伤。”
觅秀便兀自走开。
赵溧阳很喜欢觅秀这一点,话不多,只要赵贞如没有特别交代过的事情,她都会尊重自己的意见。
赵溧阳走进屋才发现小茶几上放着食盒。她坐下来,一打开食盒,一阵香气扑鼻。
里面的食盒分了三层,一层放着切碎的肘子肉,色泽香美,入口即化,竟还是温的。
第二层是一个一个滚圆的四喜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