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溧阳却不一样。
许是因为她流落民间多年,许是因为她是个姑娘,父皇不必对她给予像皇子般建功立业的希冀,因此对她总是极尽宠爱。
记得刚入宫时,父皇赏赐的那些珠宝首饰,堆得整个宫殿都放不下。
整个皇宫里,这样的荣宠,只有她赵溧阳独一份。
父皇甚至允许她摸他的胡须。
赵溧阳款步走了过去,福身行礼。父皇看了她一眼,眼底的锋利褪去,多了一分温柔。他挥了挥手,宫殿里伺候着的所有太监宫女全都弓身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离开后,赵溧阳方才上前一步。
她本欲说些什么,可昨晚赵贞如什么都没说,她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怕蓦然开口反而坏了他的计谋。
可母后被幽禁,情况不明,赵溧阳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惶惶。
她进宫以来,时刻记着赵贞如说的那些话,刻意拉开与皇宫中人的距离。因为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她知道,总有一天她要做选择。
选择赵贞如还是选择母后。
眼下,便是选择的时候了。
“你是来替你母后求情的?”父皇沉沉的声音响起,许是多年身居高位,即使是一句淡淡的询问,都透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逼迫之感。
赵溧阳低下头去,仿佛瞬间那些准备求情的说辞都说不出口了一般,“儿臣……儿臣只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父皇抬起头来,冲她招手唤她过去。
赵溧阳走了过去,站到那个大魏朝权利巅峰的男人身侧,父皇便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小六,其他你不必管,你只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你的身份地位都不会发生改变。”
赵溧阳终究忍不住问出声来,“那母后呢。”
父皇松开她的手,面色没有不耐,反而轻柔的解释道:“你母后做了错事,父皇要罚她。”
“父皇……难道你也相信母后会杀四哥吗?”
父皇轻轻叹息,许久才有些模棱两可道:“有些事情…朕信与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人狼子野心,若再不动手,只怕整个大魏都要改了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