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坚持到大哥丧葬最后一日。
都说病来如山倒,加之父皇常年食用仙丹,身体早就被拖垮了。这一急一病,便是卧床不起,浑浑噩噩,到后来竟是连神志也不清了。
皇宫里的妃嫔、皇子公主们,全都轮流侍疾,就算不侍疾,也有妃嫔们长期守在那里,仿佛生怕父皇一命呜呼,这些人的荣华富贵和家族荣耀,便什么都没了。
无论是深宫内院,还是前面朝堂,大家皆人心惶惶。
风家这一倒台,连最后一张王牌赵贞吉也莫名其妙的死了,连带着朝野之上,一大片官员倒下,一大片生面孔又站了起来。
虽说眼下是关键时刻,可朝野之中人心浮动,赵溧阳听说赵贞如的府邸最近都被人踏烂了,由此观之赵贞如已然人心所向。
甚至有文官联名上书,只望父皇提前立下太子,稳固朝堂。
父皇气得又是吐了一口血来,随后便陷入昏迷之中。
赵贞如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再三推辞后,文官大臣险些死谏撞死在朝堂上,赵贞如才勉为其难代理起太子监国的职责。
赵溧阳心知眼下已经到了关键时候,赵贞如和父皇的较量便在此一举。
可父皇身体已经这样,还能是赵贞如的对手吗?
所有人的结局都已经快要浮现,那么她呢?
汴京的秋雨下了十几日,还在断断续续的下着。
某日终于停歇了,空气里凉悠悠的,深秋寒意有些渗人。
赵贞如虽还未入住东宫,可朝野里风向转得极快,大臣们已然很规矩的将文书全都一应送到四皇子府。
赵贞如坐在翘头案上,桌上一柄烛台,亮堂堂的照耀着快要齐身的奏折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