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锦儿远远的看见六公主脸上又展开了久违的笑颜。
自从新帝即位后,六公主好像很久很久没这样笑过了。
觅秀姑娘不愧是跟着六公主的老人,可能也只有觅秀姑娘,才能让六公主卸下心房真正放松吧吧。
可是为什么觅秀姑娘已经离开了那么久,六公主还是站在那里迟迟不肯离开呢。
锦儿时不时的探头,看着那远处绿影遮蔽下的身影。她见六公主安好,便自己提着一盏孤灯等着外面,时不时的搓着手臂。
她哈出了一口白气,想着这汴京还未入冬,已经这么冷了。
这要是到了冬天,还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呢。
可是觅秀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偶尔出神,对着孤灯发呆的时候,那边廊下一抹人影,动作迅速而利落,将那观湖的人悄无声息的拖了去。
披风的系带系得很宽松,被人突然大力拉扯,整件披风便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觅秀听见有些许细微的动静,连忙扭头,却仍看见赵溧阳在那边站着。
她的面部看得并不清楚,只是孤单单的站在那里,甚至仿佛连个姿势都没有变化。
锦儿皱眉,再次对着双手哈出了一口气,想着这天寒地冻的,六公主站在风口会不会冷。
早知道她就带个手炉了。
锦儿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等着。
直到六公主站得太久太久,久到更深露重,久到皇宫里的灯火都快要尽数熄灭了。
周围的人,渐渐都没了,四下里再没有了声音。
锦儿终于皱眉,搓了搓手,虽说六公主不喜欢在沉思的时候有人打扰,但这天气这么冷,总是站在风口,不免要伤风受凉。
于是她一番斟酌后,终于提着已经快熄灭的灯笼,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