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我受的伤吗?”他压着嗓子,语调竟有些雀跃。
江照呆愣的点头,卷翘眼睫颤着,待回过神后才探手在李旌和腰上,重重的掐了一把。
李旌和嘶声松开他。
“再敢挟持我试试。”江照扬扬拳头,不客气的拍在刚掐过的地方。
李旌和不说话了。
直到回教室,江照才松了一口气。他凝望着前排李旌和的背影,想起刚才那个拥抱,幸好他机智转移了话题,不然可怎么收场。
那么近的距离,那么暧昧的拥抱,江照简直要心悸,他甚至顾不上质问李旌和的取向了。
那条手臂,像横亘在他心尖上,到现在想起来,江照反手摸着被李旌和碰过的地方,都在发烫。
他怎么回事?江照埋头在书桌上,拱乱了一头乌发,白净的脸发红,肿胀的颧骨也不觉得疼了,只觉得烧。万千思绪被这把火烧的灰烬都不剩了,大脑有些缺氧,浆糊一样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第17章
江照跟李旌和沟通完的当天下午,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李旌和是因为心里装着事,无暇顾及江照的情绪,江照则是被他自己发散的思维吓到了。
氛围到位了才那样的吧?江照反反复复的琢磨那个拥抱,从一开始的震惊不可思议到后来隐隐觉得不对劲再到最后的释然,然后又从释然到疑神疑鬼,很长一段时间,他什么事情也没做,天马行空的放任着脑子里的想法。
翻篇儿吧,江照想,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抛到脑后,时间会帮他遗忘的。
李旌和在下午放学后请了假,晚自习也不上了,他走之前江照看上去厌厌的,就没跟他说自己晚上不回来了。
出了校门他直接打车去了一高,一高的作息跟他们是同步的,他甚至不用打听,直接守在南墙边,就能蹲到他要等的人。
不能太明显的暴露自己的学校,李旌和换下校服外套,穿了件长风衣,衣摆在秋风中飒飒作响。就这么笔挺的现在墙外,一手插兜,有耐心的守着。
墙内嘈杂声让他觉得熟悉,曾经他也是这里的一员,李旌和有片刻的走神。
墙边突然传来了动静,攀墙的沉闷声。邢春哼哧一声,动作轻巧的落地。他得意的拍手,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他身前的人。
李旌和居高临下的扫过邢春的脸,见他脸上也是挂了彩,知道江照不是单纯被打的那方,心里的气才顺了些。
“邢春。”李旌和厉声叫他,“你是不是要我毁了邢西?”
邢春听到李旌和提邢西,当即上前跨了一步,揪着他衣领,凶道:“你敢动邢西,老子要你好看!”
李旌和俯身,冷静的看着邢春,紧跟着说:“你跟江照动手的时候,就没想到我会不会要你好看?”
邢春猛地甩开李旌和,衬衫领口被他揪的皱皱巴巴的,李旌和仍未失风度,还是那副施施然的样子。
“少他妈挨我那么近。”邢春骂道,李旌和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邢西那个煞笔眼睛被狗屎糊了,才会喜欢他。
李旌和撇了撇嘴角,满不在乎的反问:“邢春,你还没交到新朋友吗?没了我你就再也交不到朋友了是吗?”
“呸!你以为你算老几,地球没你不转了还是怎么着?”邢春阴沉着脸,眼皮耷拉着,话锋一转说:“你去跟邢西说清楚,说你根本就不喜欢他,让他死了那条心,好好学习。”
李旌和轻呵一声,凉薄的开口:“邢春,你凭什么要我去宽慰邢西?你当众揭我伤疤,把我嘲弄的体无完肤,我还要解救你弟弟?”
他的声音像从地狱里传出来的,“邢西现在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邢春咬紧后槽牙,额间爬上了青筋,眼里窜动着愤怒的火苗,铺天盖地的气愤让他说不出话。
“掂量掂量你几斤几两。”李旌和半眯着眼睛,像一个猎人,拿捏着掌中的猎物。
邢春看着这样的李旌和,突然有种错觉,他好像回来了,那个一年前光芒四射浑身都闪耀着意气的李旌和回来了。
李旌和来好像就是为了警告邢西,他走以后,邢西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秋风在他脚下扫了成片的落叶。
江照是在晚自习的时候才发现李旌和不在的,他想问方永学李旌和干嘛去了,又不甘拉下面子开那个口,干脆给李旌和发了消息。
’你干嘛去了?’
李旌和正在自己的小公寓待着,天黑了他没开灯,就这么坐在阳台,屏幕上微弱的光映的他面部表情有些变化莫测。他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