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江照斜着钟启,泛红的脸上血色褪去,看上去有些苍白。他语调生硬道:“我困了。”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现在说困就困了,李旌和信了才是有鬼。
“我爸从家里边儿带了些吃的,让我给你送点。”钟启把手里的袋子放到地上,站着不坐的样子看上去没准备在这里长待。
李旌和犹豫了,他曾经想过为了江照不跟钟启做朋友,可后来发现这个想法太幼稚,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是说不玩儿就不玩儿了的关系。
“高考前我跟邢西,本来想去找你解释一下,然后道个歉的,阿和不愿意我们出现在你跟前。”钟启是在跟江照讲话,“当初拍照片的事,邢春教唆的,邢西也配合了,只有你们两个不知情。现在道歉有点晚了,你原不原谅的也没关系,往后见着我当不认识也行,我不会打扰你。”
江照敛眸,钟启把话说的这么潇洒,不表个态倒显得他不懂事了。
“你都说我原不原谅也没关系了,那我这人怕生,回避一下总没事吧?”江照说话时候看的是李旌和,他挣开李旌和的手,走的时候背脊挺得直直的。
刚回屋,江照那不堪一击的骄傲就化作无数牢骚,全涌向了向新华:呔,晦气,睁眼没看老黄历,遇见钟启了。
向新华不训练的时候回消息也蛮快:那是挺晦气,明儿我给您上柱香,祛祛瘟。
江照继续道:换个城市还能碰见这么多老同学,这运气绝了…
向新华:小叔,让你别背着我偷偷吃屎,你就是不听。
江照:?
李旌和进来的时候江照还在玩手机,他坐上床,不吱声就安静看着。
江照顶着他强烈的视线,缓缓侧头道:“钟启走了?”
李旌和点头,手指抚上他脚踝,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闲聊。“钟启救过我,我父亲不让我不跟他玩。”
吴翎说没说过这句话江照不知道,但是李旌和说这话多少有些诉苦的意味了。就好似:你看,我爸让我跟他玩儿的,我听我爸的。
“谁管你啊,你爱跟谁玩儿就跟谁玩儿呗。”江照嘴上说的无所谓,背地里要把钟启骂惨了,他跟钟启就是气场不合,相看两厌。
“那不行,你得管我。”李旌和握上他脚脖子,一把把人拖向自己,长腿交错,咫尺的距离连呼吸都缠绵了,“你不管我,去外面管野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