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完,筷子搁在桌上吧嗒一声轻响,从沈修然归家到现在,总算有了第一句人声。
沈以呈擦了擦嘴角:“新学校呆得怎么样,这段时间还算适应吗?”
沈修然放下筷子,淡淡嗯了一声:“还好。”
三人中唯有林雪慢条斯理继续夹菜,他们父子俩话恍若未闻。
“适应就好,国内高中同小异,在哪里上都一样。”
沈以呈也不是真关他学习状况,全当一句铺垫寒暄,寒暄完了,进入正题:“你哥最近况有了往好发展迹象,你既然放假了,明天就去医院看看你哥,一直不闻不问像什么样子?”
在沈以呈提起沈承辉病时,一直当沈修然是透明人林雪终于舍得抬起头,视线扫过沈修然淡漠从容一张脸,面无表又收了回去,一语不发。
“不闻不问”这个词以责备语气从沈以呈口中说出不是一般违和好笑。
沈修然扯了扯嘴角,没有拒绝:“知道了,明天我会去医院。”
“嗯。”沈以呈没有多话,说完了,撑桌面站起:“回家了就早点休息,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去书房了。”
沈以呈走后,便只剩下他和林雪两个。
没多犹豫,沈修然也起身离开客厅转身上了楼。偌一个家,三人各自呆在各自圈出势力范围,互不打扰,互不相干。
沈以呈工作忙,隔日一早便动身去了公司。
沈修然说话算话,在沈以呈出门不久后独身赶到医院,循病房号找到目,推门进去。
病房宽敞明亮又空荡。
沈承辉孤零零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双眼紧闭,皮肤略有些不自然发黄,面上唇上皆没有半点血色。
这模样,还真没觉出他哪里有半点好转迹象。
不过作为已在这张床上躺了近四年,不过吊一口气植物人,能保持这个状态已经算不错了。
沈修然走过去在病床前站定,冷眼看呼吸微弱沈承辉。
他跟这个同父异母兄弟没有任何感可言,他当然知道沈以呈让他走这一趟是什么意思。
借让他看望沈承辉头提醒他不过是个最坏况下备选,就算沈承辉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但只要他尚存一口气,他永远都是随时可以被换下顶替品。
呵。
真有意思。
一屋子守一个生机渺茫活死人,不知抱什么天方夜谭希望。
沈承辉发黄死人脸看叫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