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攥紧双手,胸口剧烈起伏。
沈修然又道:“病得很严重吧,半死不活了这久,突然回光返照一下,就这兴师动众,做梦都想让他苟延残喘。”
“闭嘴!你给我闭嘴!这是你应该做的,你该的!”
林雪的尖叫阻止不了沈修然:“看来我猜对了,他是哪儿出了问题?心脏还是肝脏?还是肾脏?还是肚子里已经没有一件好货了?”
“让你闭嘴你听不懂吗!”
林雪完全失控,抄起手边最近的水杯砸过去,沈修然一动不动,她却失了准头,只有把手撞在额角,杯子擦过太阳穴摔在地上,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别做梦了。”他的冷静更将林雪的疯狂衬托得滑稽可笑:“我不会帮沈承辉,你不是知道,我巴不得他死。”
林雪抱住脑袋发了疯似的尖叫怒骂,摔砸东西,许姨听见动静匆忙跑进来,沈修然和她擦肩而过,将一切或有意或无意的闹剧甩在背后,同每次一样,孤身离开沈家。
车到学校,下车才发现外面下了雨,商店近在眼前,这个季节最行销的雨伞卖架摆在最外面。
沈修然只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淋着雨幕走进学校。
……
江妄第八百次拿起手机看置顶了。
没有消息进来。
也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明知道那么大个人不会走丢,就是放心不下。
从前不知道沈修然家里的糟心事还好,现在知道了,人离了自己眼皮子一久就记挂。
老孙说他请假家了,可是明天又不是周末,请假要这久吗?
家做什,跟他那个爸爸大眼瞪小眼,还是跟他那个后妈正面刚?
上额头受的伤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
越惦记越难心安,就在他实在憋不住了想要电话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不长不短三下,有气无力,不知道为什,江妄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门外一定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立刻放下手机冲过去拉开门,门口的人一身湿漉,狼狈又沉默,四五月的时节,浑身渗着能浸透骨髓的凉。
他抬眼的时候,江妄心也跟着凉了一下。
咬了一口舌尖形,迅速把人拉进来关上门。
“做什个家把自己弄这狼狈啊,手这冷,你以为自己是企鹅很抗冻吗?外面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