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是感冒发烧的问题,谌冰浑身没力气,脑子里却高速运转,逐渐升起一种刺痛感。
“操……”谌冰抬手攥紧了被角。
萧致注意力转移:“那儿疼?”
感冒头疼,属于吃了药只能等着它慢慢挨过去的折磨过程,谌冰说:“没事儿,你背你的。”
“……”萧致没忍住,“真有你的。”
谌冰闭上了眼皮没理他。
他不像萧致这么心疼自己。谌冰对自己身体健康一直采取最消极的心态,至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能算意料之中或者更好。就像现在,谌冰不确定这场感冒发烧会不会将来疾病的开始,所以,矫正萧致的行为习惯反而成为了他拥有的时间里唯一应该做的事。
谌冰疼得唇色苍白,却很安静,垂着视线听萧致背课文。
萧致背得不走心,属于上一秒刚把这句话完整复述下来、下一秒又忘记的水平,马冬梅马什么梅孙红雷。谌冰烦了:“背什么呢?”
萧致直接给手机关了:“我还背个几把。”
谌冰:“……”
萧致手指撑着床铺俯到枕头前,气息有些烦躁,跟谌冰说话却是绝无仅有的温柔:“是不是疼?我抱抱。”
“你干你的,我没事儿。”
“没事儿个屁,你看看你……”萧致眸仁冰凉,似乎忍了好久,他握着谌冰的手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弄垮他这病气沉沉的身体。
萧致性格比较叛逆,脾气也暴,本来在附中这群地痞流氓里混了一两年,平时打架流血了眼也不眨转天就生龙活虎,从来没将心思分给任何疼痛。但此时此刻,谌冰却在他眼底看到了不属于少年利落和野性的异常强烈的心疼。
“……”
谌冰心里突然有些恍惚。
他本来觉得,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