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冰心不在焉:“能吧。”
“那以后去弄了。”
谌冰说:“随便。”
萧致抓了抓他的头发:“你该剪发了,现在特别长。”
“……”谌冰闭着眼,就嗯了声。
“医院里有剪刀吗?”
谌冰注意到他的意思:“你帮我剪?”
萧致好笑:“你信不过我?”
“……”考虑到他的手艺,谌冰想了想,“真信不过。”
“你放一百个心,”萧致指尖在他后颈轻轻按摩,“以前帮萧若剪过刘海,齐刘海,斜刘海,空气刘海。试一试?剪过都说好。”
“……”
触感非常湿滑,又舒服。谌冰微微偏头,想了想理发这件事的严重性,还是拒绝:“算了,我去店里。”
热水淅淅沥沥。
被热气蒸得上头,谌冰思绪漫无目的,不知怎么又想到了车祸的事。
那年夏天燥热,公安局外的树荫底下热意不减,一切都白花花的。谌冰接到电话后去公安局,长这么大第一次过去,收到的就是萧致的死讯。
听警察说了那么多,谌冰当时还能保持理智,不相信这一切会发生,觉得是抽离于自己的陌生事件。
他回家却拒绝了家里的车,自己漫无目的地搭乘公交车,不知道坐到哪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