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致沉沉地呼吸了下,侧头,鼻尖抵在谌冰颈侧:“嗯?”
谌冰说:“我弄到四点才睡,以后翻病了说不定也这样,你烦不烦。”
萧致安静了会儿,声音倦意不减,声音模糊:“本来不烦——”
他顿了顿,“你再问就烦了。”
谌冰没说话。
萧致打起精神,漆黑的眼底直视他:“你在想什么呢?”
他开始仔细询问,刚才还是开玩笑的状态,谌冰垂眼,突然涌上一阵说不出的自厌,还有点儿委屈。
谌冰声音很低:“我觉得烦。”
谌冰18岁,当时因为车祸,虽然病症侥幸是轻度,但以后如果不仔细料理的话,迟早会转变成癌症。
就算照顾的好,不转成癌,但下半辈子的禁忌实在太多了。
听出谌冰的情绪,萧致随意薅了薅他的头发:“我不觉得烦。”
谌冰:“我觉得。”
“……我真不觉得。”
萧致指尖抚摸他白净的耳蜗,眼底情绪浮动:“首先,生病难受的是你。看见你难受我也不好受。”
“再说早睡晚睡只是时间问题,一点儿都不重要。”萧致直视谌冰的眼睛,“你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再过多少年、我们又成为了什么样的人,你永远是最重要那个。”
谌冰抓紧了他的手腕。
萧致睡不着了,在谌冰脸上亲了亲,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心里难受?年纪还小,但身体不太好,好多事情都干不了?”
谌冰阖着眼皮,点头。
萧致声音困倦,就抱着他再亲了亲,之温柔入骨,恨不得把谌冰揉进血肉里似的。
他说:“我冰冰好可怜。”
下一秒,他再亲亲谌冰的额头:“我可得好好疼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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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觉晚的缘故,第二天起床也迟。
跟谌冰下楼那会儿才想起还有条狗,萧致走路加快:“今早喂了吗?”
谌冰也怔:“不知道。”
“操。”萧致下楼找狗,许蓉人不在,沿着空荡荡的楼下找了半天才发现,两斤被放在二楼的阳台。
离许蓉卧室近,早已经喂过了,正坐在椅子里摇尾巴晒太阳。
萧致抱起来,挠挠它额头:“崽没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