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样的家庭必是根深叶茂,子孙满堂,经常上演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争夺继承权的戏码。然时家人丁稀少,在能称得上豪门的家族中又过分低调,至今为人所知的唯有时家如今的掌权者时怀亦身体健康,暂无“传位”的意向。
“也没人可传,时家老爷子也是可怜,两个儿子去了一个,剩下那个还是外面野女人生的上不得台面。”鹤亭的服务生们辗转于枫城富家子们中间,总能搜罗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消息,茶余饭后当笑话传阅,“这不,刚才还跑这儿闹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用手段把人傅少爷捆在身边的破事。”
夜色浓稠,流言四起。
故事中的人也许全然不知,也许知晓却装作不在意。
一辆黑色轿车沿着道路驶入草木葱茏的庭院,从驾驶座下来的人在冷风中站了片刻,待从鹤亭带回来的脂粉味散了,才抬脚走向灯火通明的宅邸。
屋内也点了香薰,时家女主人喜欢的佛手柑。换鞋进门,被堂屋中坐着的年轻女人叫了名字,略显匆忙的脚步堪堪停下。
“时,你跑什么?”长发披肩年轻女人招呼道,“马上吃饭了,过来坐啊。”
对于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时有着很清晰的认知。
因此他光坐不说话,捧着茶盏,盯着杯壁上的青花图案出神。
“这会儿倒像个乖学生了。”把人招过来还不够,时思卉忍不住调侃,“要是平时也这样安安静静的多好。”
时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没听懂似的。时思卉也不管他,偏头对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中年女人道:“妈你说是不是?”
自入座起就闲闲歪坐疏于搭话的李碧菡这才抬了下眼皮,很轻地“嗯”了一声。
作为时家目前的女主人,李碧菡看着时长大,对他的态度谈不上坏,但也远不及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