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停顿之前，在纸上不受控地画出一条扭曲的线。
把笔搁在本子的夹缝中，时扭头看向傅宣燎：“你想跑？”
他语气确定，尾音下沉，与其说是问句，倒不如说他在陈述一件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傅宣燎突然想知道，如果时知道那可笑的合约即将解除，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会扑到他身上，疯狗似的咬他，还是跑到时怀亦跟前拜托他再次出面，又或者……会哭吗，会流着泪求他不要走吗？
仔细想来，除了zuò • ài舒服到或者痛极了留下的生理泪水，时还从未在他面前哭过。
长久以来被压抑的反抗天性转化为暴虐因子，在身体里悸动翻腾，傅宣燎突然很想看时哭，于是回答：“想啊，当然想，做梦都想。”
他凑近，用低沉到近乎蛊惑的嗓音问时：“你会放我走吗？”
几乎是立刻，时抓住了傅宣燎撑在椅子上的胳膊，随后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共同钳制，牢牢掌握。
“不会。”明明声音都在发颤，时拼命咬牙维持镇定，以命令的姿态说，“你不许走，哪儿都不许去。”
晚饭在湖边的饭店解决。
度假村很大，里面各色美食一应俱全，饭店的建筑风格都按当地特色来。
由于中午吃了大荤，这回江雪做主点了几道清淡的家常菜，其中有一道松鼠桂鱼，据说食材很新鲜都是现钓现杀，江雪猜测：“难道就是从旁边的湖里钓的？”
“等我回头去问问后厨。”高乐成殷勤道，“要是能钓，明天咱们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