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想让人看轻,给自己戴上了坚不可摧的面具,他告诉自己这是在捍卫我的正当权利。
于是饭毕,傅家人打算告辞的时候,他很自然地对傅宣燎说:“今天周六,你不可以走。”
时思卉率先站出来,责怪道:“小,别这么不懂事。”
接着李碧菡说:“当年就是你耍小孩子脾气,非央着你爸帮你签下这个合同,四年过去了,你也该长大了。”
“我不是小孩子。”时说,“合约还没解除,傅宣燎不可以走。”
场面一度僵持,傅启明沉着脸,蒋蓉也满脸无奈。
决定权又被交回时怀亦手中,他哪头都不想开罪,思来想去找了个折中的办法,让傅宣燎今晚暂且在时家住下,顺便和时好好谈谈。
“事情总会解决的。”时怀亦拍拍傅宣燎的肩,“你们两个都是大人了,不要总是让父母跟着操心。”
傅宣燎被迫留了下来。
目送载着父母的车离开后,他在门廊下站了很久。
曾几何时,不愿意上楼与时面对面的他,会在每个周六的晚上借此机会拖延,能晚一点是一点,眼下倒是找回了几分当初的心情。
整整一个星期,他除了工作就是想这件事,想该怎样对时说。
经过四年多的相处,他能预料到时的反应,可是下午打开门对上时的眼睛时,他莫名陷入迷茫无措,好像所有的准备都作了废,全然忘了该如何去应对。
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有愕然,有仓皇,还有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失落和悲伤。
原来时也会伤心,傅宣燎想,这样残忍恶毒的人也会有如此脆弱无能的一面,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