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驶离长宁路,后视镜里再看不到鹤亭,傅宣燎才开始后悔几分钟前鬼使神差地把时带上了车。
心头地烦闷令傅宣燎燥热难耐,他伸手想去调低温度,不知想起了什么半路停下动作,收回手时脸色十分难看,像生吞两斤炸药,却在身体里哑火了发泄不出来。
“去哪儿?”他没好气地问。
时想了想:“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还真是来找我的?”傅宣燎又好气又好笑,“特地卡着周六零点?”
时先点头,然后摇头:“今天不仅是周六,还是年初一。”说着,他扭头看向驾驶座的人,“新年快乐。”
在很久以后的后来,傅宣燎回想起这一年的春节,脑海里闪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幽蓝的天幕、落在其中忽明忽暗的灯影,还有时看着他的样子。
浓郁的蓝里滤出一团白絮,接近孱弱的白,笑容也浅淡,淡到好像抬手一挥,就能轻易将他从画中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