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偷亲你。”
两个什么都做过了的人讨论如此纯情的话题,气氛一时微妙,时的右手在看不到的地方握拳,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一抹异样的温度。
“其实也不算偷亲。”傅宣燎想了想,补充道,“小时候摔跤或者受伤,长辈都会这样吹一吹。”
“吹一吹,痛痛飞。”
念出这哄小孩般的六个字,傅宣燎迟钝地察觉到窘迫,并从中参悟到,原来喜欢一个人,除了会拥有一腔孤勇,还会滋生胆怯。
原来当初时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大张旗鼓地接近他,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担惊受怕,唯恐被他嫌恶。
这世间的情爱恩怨当真被锁在一个圆环里,无论怎么变,总会在不经意间转回原点。
而眼下话已出口,骑虎难下,傅宣燎近乎忐忑地看向时:“你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第44章
这不是时第一次听到这六个字。
刚到时家的那阵子,有次踩空楼梯磕伤了腿,被来做客的傅宣燎看到,一时找不到创可贴,他也是这样凑近了轻吹伤口,自己还是个小孩,就哄小孩般地温声说:“吹一吹,痛痛飞。”
如今再度提及,无论他是否故意,都无疑是在提醒时,眼前的人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并在用他的方式让周围的人变得幸福。
他拥有一套完备的对是非善恶的认知体系,始终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而当年一无所有的时,正是被这一点幸福吸引,放纵自己变成求而不得的偏执狂,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仿佛一只脚再度踏入泥泞,重心稍稍偏移便会重蹈覆辙,时后退一步撤离风暴中心。
“我没生气。”他坚持说,“你也没错,不需要道歉。”
傅宣燎观察他的脸色:“真的?”
时硬着头皮:“嗯。”
“也就是说,下次……”傅宣燎的羞窘来得快去得更快,“我还可以碰你?”
时一愣,被这人奇特的脑回路惊到睁大眼睛。
然后才想起傅宣燎原本就是这样的人,想什么就说什么,从不遮掩的坦率,曾令时无比向往、现在却只想回避的坦率。
“不可以。”时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