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伟这次上门,又是来唱新歌给时听的。
时听音乐只听个节奏,因而每首都说好,得到评价时恰逢刚接过来的猫从楼上下来,慵懒地“喵”了一声,潘家伟指着它问:“如果这猫会唱歌,你是不是也觉得好听?”
时想了想:“不是。”
猫不会有节奏地叫。
潘家伟却把这当成承认他的才华,洋洋得意地向猫扬起下巴:“手下败将,还不报上名来!”
猫冲他呲牙:“喵”
于是时给他另取了个名字,叫喵喵。
“这么草率的吗?”潘家伟建议道,“不如叫……”
时没听清:“什么?”
潘家伟秒怂,手指扫弦发出悦耳声响:“没什么,我说喵喵就挺好。”
下午有课,潘家伟走之前惯例磨磨蹭蹭,一会儿说刚才没发挥好弹错几个音,等下把音乐节现场的视频发到他微信,一会儿又提醒他晚上少出门,说近来这一代不安宁。
“还记得我上回跟你说的外地车辆吗?这回我看清楚了,是辆路虎揽胜。”说着潘家伟指向停车场方向,“今天早上我看见了,那人还在车里呢,都周一了还游手好闲,肯定是来蹲点的。”
对于这番有理有据的分析,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沉默。
把客人送到院外,看到有个人背靠铁栏杆站着,身量很高,背影却显得脆弱单薄,像糟了一场大难,只有时知道,是因为病气来势汹汹。
潘家伟也看到他了。这么大个人往门口一杵,很难叫人注意不到,何况傅宣燎无论从长相还是气质都不像会出现在这个城乡结合部的人,这一点和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