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燎嘴角渗血,尚未愈合的伤口被咬开更深。
时则缺氧般剧烈喘息着,倾闸而下的泪道道斑驳,流了满脸。
“你不想我死。”胸口尚在急促起伏,傅宣燎就迫不及待确认,“你不想我死,对不对?”
听到这话,时才好像从激愤中拉回一丝理智,并察觉这场冲动的起因有多荒唐。
他竟然说出那样呷醋无异的话,争的对象还是个死人。
说好的忘记,说好的不在意,都成了空话。
可做了就做了,时咬住在刚才的厮磨中蹭得发麻的下唇,嘴硬道:“你想去就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好,那我现在就去。”
言罢傅宣燎松开环在时腰间的手,这回连身体都没转过去,就被时扯着衣角拽了回来。
落在灯光下,时的眼睛现出一种被逼急了的红,凶巴巴的却没太多威慑力,尤其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湿濡成一簇一簇的,轻轻眨一下就挤出更多泪来,看得傅宣燎的心软得要命,时说什么他都愿意答应,收到更多的痛他也甘之如饴。
再度将小蘑菇软绵绵的身体揉进怀里,傅宣燎咬紧牙根,亦红了眼睛。
“你不想我死。”这回是肯定的语气,“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一次次因为心软冲动落入骑虎难下的境地,时既恨极了傅宣燎的狡猾。
又挣动几下,仍是逃不出去,不想听这些的时鼻翼急促翕动几下,双手握拳,无处发泄般地狠狠捶打傅宣燎的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