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原因。欧洲那边刚起步,千头万绪等着我过去处理,的确不能耽搁太久。我答应您,等事业部上了轨道,我一定第一时间回来看您。”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方永祥也没办法不同意。但这顿早饭也就此食之无味,方永祥叹了口气,没多久便上楼去了。
他一走,方邵扬把头埋得更低,呼噜呼噜地喝起粥来。贺峤跟他离得最近,闻声蹙紧眉,用轻微嫌恶的语气教训他:“粗俗。”
“嗯,我一直就这样。”邵扬赌气似的继续喝,干完一整碗又用手背擦嘴,“不像昨天跟你发短信的那个人那么高雅。”
贺峤没想到他敢顶撞自己,起身看着他,“你在讽刺我?”
方邵扬把空碗一放,“我吃饱了。”
两人的第一顿饭,就这么闹了个不欢而散。
下午六点,天色渐暗。
贺峤出发去机场,坐进去才发现开车的不是方家的司机,而是方邵扬。
“爸说让我送你。”他还是昨天那件牛仔外套,表情写满不情愿。
贺峤把手提电脑包放在膝上,不冷不热地道:“是么,那就劳驾你了。”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贺峤没听清。
“没什么。”
等车子拐上主干道,贺峤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错的决定。
方邵扬的车技简直可以用极差来形容。
外面夕阳似金、晚霞如画,车里的人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在车子第九次压到实线、第三次险些追尾以后,贺峤强压下内心的怒火,抽出纸巾擦了擦濡湿的掌心:“你到底会不会开车?”
“大三学过,拿了本以后开得少。”方邵扬不敢一心二用,双眼紧盯着前面的路,一脑门子紧张出的汗。
这也不能怪他,他妈让他学车已经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怎么可能还有闲钱买车?如今方永祥又颇有严父风范,他哪里还敢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