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邵扬在床上讲的那些话,贺峤仍然觉得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算恰当。以前无论开始哪段感情,都是在彼此了解、感觉合适的基础上,水到渠成地在一起。没有谁像方邵扬这样,热烈,直接,铺天盖地地压下来,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时间。
没有办法厘清,又没有办法拒绝,贺峤感觉自己被动地接受着方邵扬的靠近,被迫习惯身边有他这样一个人。
从卫生间出去,方邵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支棱着头发坐在床边。
“你起了怎么不叫我啊?”声音有点沙哑,眼睛也微肿,“肯定要迟到了。”
“知道要迟到还不赶紧起来?”贺峤背对着他戴眼镜,后腰却被他的额头重重一靠:“困死我了,周六还要上班简直是反人类。”
“嫌累就别去。”
“那不行。”他马上跳起来,“今天有批荣信的新电视到,我得去帮忙理货,顺便掌握第一手的顾客反馈。”
贺峤垂着眸,静静地笑了一下。
这样忙碌的日子又过了一周多,方邵扬已经将楼下的家居、白电摸得门儿清,连带着手机跟笔电也通通混了个精通。
他对于电器的敏感程度很高,任何机子到他手里一拆一装,玩两次就熟悉了。对于这一点,周培元常戏称他天生是吃这碗饭的,爷爷是彩电大王,隔代遗传把优良基因全遗传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