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笑了。
可笑他以为邵扬是喜欢到克制不住冲动,所以才总是不顾他的感受霸王硬上弓。可笑他还以为邵扬紧张他,在乎他的身体,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找偏方、订养生粥。可笑他还想着让自己健康起来,长长久久地陪着邵扬。
贺峤仍然站着,两只手紧紧扶着桌子,头却低下去,睁眼直勾勾地望着地面,眼眶里翻涌着阵阵热意。
越是不想让外人看见自己的痛苦,那痛苦就越是不肯消减,像一把开过锋的尖刀,四面都是刃,是活的,被人握在手里乱挥乱扎,把本就脆弱的胃腔扎得鲜血淋漓,逼得他咬紧牙关,唯恐一张嘴就翻肠搅肚地呕出血来。
半晌他才慢慢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紧了章维:“你帮他买过多少药?”
“忘了,没有算过。”章维颓然地摇了摇头,“第一回是三盒,后来又买过两次,最后一次是你们去瑞士之前。我劝过他别吃那么多,但他说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
当然是指他对男人没办法,不吃药就硬不起来,勉强起了兴没准还会恶心到操不下去。
贺峤觉得浑身冷透了,脸颊、心脏、手脚通通一点知觉都没有,耳听见落地窗被风拍得扑嘭直响,居然产生一种晕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