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峤……今天如果换成其他人,你也会说一样的话吗?”戎跃望着他清淡的眉眼。
“嗯?”
“说实话,我不知道是应该感谢你的信任,还是应该惊讶于你的信任。”
第一次做就允许对方不戴,这份信任,或者说慷慨,实在很不符合他的为人。
“你想说我太随便。”贺峤情绪并无特别的波澜。
“不。”戎跃摇了摇头,用一种疼惜的眼神看着他,“我只是觉得你不够爱惜自己。”
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他不像有些人那样自残、自戕、花天酒地,可他也没有为自己恢复健康做过任何努力。对未来、对生活,他总是那么消极,那么随波逐流,走到哪算哪。
“你一直这样吗?”
“戎跃……”
贺峤嘴唇动了动,想解释点什么,可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
果然如此啊。
戎跃心里有点空。
本来以为贺峤肯做到这种地步至少对他是有好感的,现在看来实在是自作多情。可能只是今晚气氛刚刚好,或者恰好看他比较顺眼,认为医生应该能洁身自好不会有什么疾病。假如换成别人,没准儿也一样会接受。
“抱歉。”戎跃摸摸鼻峰道,“我还是觉得,这件事不能完全地脱离感情。”
“嗯?”贺峤看着他,像是没听懂。
“好残忍啊你,一定要让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他自嘲一笑,“我的意思是,你对我没有感觉,我不想单纯地充当一根àn • mó • bàng。”
贺峤张了张嘴,说不出否认的话。
两人正这样面对面站在客厅,公寓的大门忽然被人急促拍响,“开门!”
贺峤如梦初醒:“谁?”
“警察!”
转过头去,戎跃眼中跟他一样,是完全惊愕的神色。
警察来做什么?
“稍等一下。”他想换件衣服,可外面的人似乎一刻也等不了,“现在立刻开门,否则我们会采取强制手段。”没办法,只能穿着睡袍过去。
门一拉开,外面黑压压站着好几位穿制服的,个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推开他就往里闯。两人在完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就被人搜身查证件,公寓里里外外也被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居然是误会一场。
十分钟前派出所接到匿名电话,说看见有人趁夜逃进了这间公寓,描述的长相酷似一名身背两条人命的通缉犯。民警一听这还得了,本着有警必出认真负责的态度迅速赶到这里,没想到结果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