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追上去,手电一直打在前方,生怕将人跟丢。
“元宝,慢点……”我压着声音,很快就跑得气喘吁吁。上一次这么跑,可能还要追溯到我的学生时代。
就这么跑了十来分钟,我追不动了,弯下腰,撑着膝盖叫停。
“我们……我们回去吧。”
金元宝本来都没影儿了,我此话一出,忽然就从不远处的一个岔路口探出头来。
“这么快啊?”说是这样说,但还是乖乖往我这边走来。
我喘匀了气,摸摸他的脑袋,与他一道往回走。
“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偷偷溜进来,我们以后就不能这么玩了。”
金元宝仰起头,问:“那回去还练琴吗?”
“不练总要做点什么,你想做什么?”
他沉吟片刻,道:“我喜欢看你拉大提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拉大提琴的样子好好看啊,所以才会跟妈妈说要学琴,想不到学琴这么麻烦。”他挽住我的胳膊,撒娇似的轻晃,“回去你练琴给我看吧。”
面对他天真无邪的笑颜,心间不禁产生一丝罪恶感,自然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从密道出来后,我立马将画复原,看了眼依靠在门口的大提琴,确认没人进来过,这才彻底放下心。
剩下的时间,金元宝都坐在我身旁的地上,抱着个抱枕,将下巴搁在上头,一脸认真地看我拉琴。
拉了几首曲子后,我感到脚边一重,低头看去,只见他歪斜着倒向我,双唇微张,睡得香甜。
我将大提琴暂时靠到一旁,小心放平他,再抽出他怀里的抱枕垫在脑袋下面,做完这一切,我重新架好琴,又拉了两首相对和缓的曲子。
之后的两天都格外顺利,到第三天我已经差不多将密道记熟,甚至不用金元宝带路都能在里头找到出路。
地图到手,也就不需要再进去,我同金元宝商量道:“明天你爸爸和哥哥就回来了,咱们先别玩了,等下次他们离岛再继续吧?”
金元宝一下子垮下脸,噘着嘴问:“那我又要练琴啦?”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天天练琴,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练得手上都生了茧子。他之前虽说每天上一小时的课,但多也是闹着玩的,放松了几天,竟连这一小时都不肯练了。
我心里暗暗叹息着,道:“你哥哥来的话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他咬了口小蛋糕,很勉强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晚上,我趴在洗衣机上,回想密道的每一条分叉,将它们一一拓到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