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见了他,和他喝了酒,现在醉醺醺回来了,看谁都是他的心上人。
这些话根本不是对我说的。
一想到这些可能,胃里就像吞了块铁,又沉又冷,让我只想蜷缩起身体,痛苦地干呕。
为什么他总是看不到我?
闭上双眼,睫毛不住颤抖着,我的心仿佛裂成了两半。一半卑劣自私,贪恋着冉青庄的温度,不愿就此放手;另一半善良理智,告诉我这都是不对的,我必须放手,不然要铸成大错。
拇指撬开齿关,按揉我的舌尖。他昂起身,捧住我的脸,亲吻我颤动的眼皮。
“别怕我……”湿热的舌舔去眼尾溢出的泪花,他的声音仿佛带着让人上瘾的毒,每当心里头善良的那半说动了我,他的声音便来为卑劣的那半加法加码,拖着我更往深渊里头坠。
别继续了别继续了,站起来转身离开,就当今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兴许是仍心存一丝侥幸,我往后仰了仰身体,挣脱开他的手,明知道不该问,还是颤声问了:“冉青庄,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好似根本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幻想中。
“别再离开我……”他不肯罢休地追上来,摸索着按住我的后颈,吻在我的喉结上。
牙齿研磨着,不至于真的咬伤,但也绝不算轻柔,他在我身上各处点火,让我心中的天平渐渐发生倾斜。
他醉了,把我认错了,我要是继续,任凭错误发展下去,就是乘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乘人之危……
我妈从小告诫我们,要做好人,行好事。乘人之危,必定不算是好人好事。
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当好人?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黑暗的念头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我为什么不能卑劣?为什么不能自私?凭什么别人可以我不行?
我都要死了我忍什么?当什么正人君子?
是他先认错人的,都是他的错。
我这么痛,我这么痛……
这段日子压抑的痛苦与忿恨,火山爆发一样喷发。
五指插进冉青庄汗湿的发里,强硬地将他扯离自己的脖子。他微张着唇,呼吸急促,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