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又起来吐了一次,整个人给被抽了魂魄似的。天蒙蒙亮他才退了烧。
林鹤有些放心不下,也跟着请了假。
两人都没去上学。
早上给沈安煮了米粥,沈安胃口不好,神色病恹恹的,林鹤耐住性子也只喂下去了小半碗。
喝了粥,沈安复又沉沉睡去,可能是夜里也没睡好的缘故。
他的眼睛看起来肿得可怜,原本泛着健康白皙色泽的脸也变得虚弱苍白起来。
屋里很安静。
半下午,屋外是北风吹着落了一夜的雪,刮起来一片白茫茫的雪雾。
林鹤坐在屋里只亮着一盏台灯。
沈安在下午三点多钟醒来,睁眼看见林鹤的背影,还有隐隐约约的书页翻动的声响。
他翻了个身,动作其实不大。
但是林鹤却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转过身问他:“醒了?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沈安喉咙眼里干涩得难受,于是不大精神地半耷拉着眼皮说:“喝一点水吧。”
林鹤把水杯拿过来,为他喝了点热水。
又摸摸他的额头,确认一下不再起烧了。
沈安喝了水,觉得嗓子眼里舒服了一些,眼珠子转动,落到林鹤脸上,像是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你今天也没去上课?”
林鹤声音很低:“嗯”了一声,眼睛看了他一眼。
沈安:“哦。”了一声,躺在床上,浑身有些发酸,不过倒是难得睡了一次懒觉,整个人像刚睡醒的倦猫。
在暖热的被窝里蜷了蜷腿,又想没事找事一样,他睁眼还有些费力,眼睛定是肿得非常难看,而这事的罪魁祸首就在脸前。
“你昨天把我关在门外一个多小时,而且门外还在下大雪。”沈安这样幽幽地说。
林鹤近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说:“沈安,我只关上门十分钟,写了两道题我就去给你开门了,只不过没找到你。”
沈安当即反驳:“不可能!明明有很久,而且门口风这么大我受不了了才走的,我叫你好多遍!你根本不理我!”
他一急,气血翻涌,立马就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色泛起来潮红。
林鹤看着他这副模样,慢慢抿紧了嘴唇,然后又说:“或许是因为你是不是特别怕热,但是会特别怕冷的体制,才会觉得在寒冷的环境里时间非常漫长。”他选择一个比较折中话,顺带提起来沈安以前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