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接住的太快了。
他没淋过。
他不深刻。
林鹤在这样疲惫不堪的夜晚,缺觉又失眠,他简直没法形容这样矛盾的心情。
他最后挪动身子,睡到了沈安睡觉的位置,嗅到了沈安的一丝气息,才慢慢合上眼。
沈安有些冲动地不告而别了。
在那个他妈领养的小男孩儿大早上又吵又闹,把玩具砸到他门上的时候。
那天已经是年三十了。
他给他妈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揣着兜,一个人去了车站。
好在两市临近,班次够多,沈安幸运的买上了最后一班车的票。
他回到林鹤那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夜幕降临,冷风吹过的时候,沈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胡柯壬的酒吧都暂停营业了。
林鹤一个人在屋外扫一些碎雪,院子扫到一半,响起来脚步声。
他愣了一下,手拿着扫帚顿住动作,怔怔望着揣着兜突然出现的沈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确认了,然后开口:“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天色漆黑,他们院子实在沾不了那胡同里原本就昏暗的路灯的光,沈安低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沈安简直看起来像是徒步回来的那样,拖着有些慢吞吞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林鹤身边。
等两人距离极近了,沈安头一低,脑袋就搭在了林鹤肩膀上。
他声音闷闷地跟林鹤说:“班长,我也想吃烧鸡,想吃大鸡腿……”
林鹤眼睫颤动,难得一见地有些无措的模样,他说:“都年三十了,上哪给你弄烧鸡去,街上的店都关门了。”
话音刚落,将脸埋在他肩膀上的沈安突然肩头耸动,喉咙里发出很细微的悲鸣,林鹤感觉到肩头的温热。
“怎么了?沈安。”林鹤手里的扫帚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