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也不搭理他,弯着腰在那刷。
同一个地方刷了好久,不带挪地方的。
最后还是沈安憋不住了,扒着门问林鹤:“你今天为什么要结账……”
林鹤不跟他讲话,拿着刷干净滴着水的过滤网往外走,要晾一下,沈安站在门里,林鹤很不客气地用肩膀撞开他。
沈安踉跄一下,退后两步。
又犟着往前凑,嘴里又说道:“他们都零花钱很多,不用你付账……”
他挡住路,林鹤手里的东西已经滴水滴湿了衣服,他有些不耐烦地推了沈安的肩膀一下:“走开。”
沈安被推得往后退,脾气有点儿上来,又说不出来混身上下哪里难受,看见林鹤心里就不舒服,特别是看见林鹤抬起来胳膊把东西晾晒起来时那顺着他动作支棱起来的肩胛骨。
他好像记得,以前他刚来的时候林鹤没有像如今这样削瘦的。
沈安不再往前凑了。
他说不出来心口这点酸涩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有点难过地回到屋里去洗澡。
等到林鹤进屋又洗完澡躺到床上来,沈安才又去有些忐忑不安地开口:“是不是听到我讲的话,在生气?”
林鹤不理他。
沈安在黑暗中看不清楚林鹤的脸色,不知道林鹤为何要这样早熄灯,明明这不符合他们俩的生物钟。
沈安自讨没趣,又不太想轻易罢休。
也想问林鹤为什么要打这么多工,一个人一天干三份,身体会不会累垮,会不会变得不好。
他又想起来林鹤比旁人跳得要快的心脏。
出于一种难安的担心,沈安又颤颤巍巍在黑暗中伸出来手,想要碰一下,再摸一摸确认一下是不是还和那次一样快。
手刚碰到就被打掉了。
力道有点重,沈安收回来手,用另一只手捂住:“好疼。”
“活该。”
沈安皱着眉头,自知理亏,难免有些气弱:“怎么要气这么久?”他又有些担心林鹤的心脏:“你不要生气,我觉得对心脏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