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宥卡几年前没搬家到县城的时候还跟着奶奶上山采茶,现在早忘了,只记得以前茶商三月来收春芽和明前茶,价格好像是十几块一斤。这都好几年过去了,猪肉都涨翻倍了,茶叶总不会不涨吧?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凌云白毫茶,都是谷雨前采的,三十元一斤。如果你们要去茶园,就必须买十斤以上,或者单独给门票费。”
他们家茶园不大,小时候薛宥卡爱跟几个好朋友去那里捉迷藏玩,记得以前三月就有客人来采茶,也是这么个规定,采得多不收门票,采得少额外收参观的费用。
姥爷听他说得头头是道,觉得有趣极了,又问:“你家大人呢?”
“大人都不在家。”
“小朋友,你家大人都不在家,谁带我们去茶园?”
“我带你们去啊,也不远!”薛宥卡今天穿的是奶奶用针线给他改的裤子,棉麻布料,裤腿宽松。
“我去换一双运动鞋。”带两个客人去茶园采茶,怎么着也得有个几十块收入,正好家里没人,赚个零花。
他换上了鞋,戴上遮阳的渔夫帽,锁了门,薛宥卡背着采茶的工具带领客人往山上走。
拆了线后,他现在走路爬山都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薛宥卡听那老人家问自己:“小朋友,你多大年纪了?”
上次自己是不是撒谎了?
薛宥卡记不清了,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说自己十三岁。
实际上他是半个月前才过的十一岁生日。
“那比我们家程誉要小一岁,这个哥哥十四岁了,”姥爷指了指旁边快要有自己高的外孙,“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薛……”他多了个心眼,“薛礼晴。”
哪怕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也说不一定。法制节目他看过的,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何况他又不认识他们。
姥爷本来还不确定他是男孩女孩,说是女孩吧,看起来又英姿飒爽,说是男孩吧,长相五官也太柔了点,说话声音也甜。何况那天晚上见到的时候,穿的还是裙子。当下听了名字,才能确定真是女孩子。
姥爷又问他上山要走多久,薛宥卡说二十分钟。
“就那上面一片,看见了没?”他指着山间那一片凹下去的深绿色,那是薛家种植的茶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