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和鞋全湿,穿着非常不舒服,但程誉也没有在他面前脱下。
把上衣拧得半干,程誉又把衣服穿上了。
皱巴巴的t恤挂在身上,程誉半回头,被打湿的脸因为那颗泪痣显得妖异,笔挺的直鼻滑落一滴细小的水珠,从鼻尖滴落。
薛宥卡更不敢说话了。
“下山。”他吐出两个字。
薛宥卡没有作声,默默地跟在他背后,跟了一会儿才敢出声:“你生我气了吗?”
“不。”
程誉满脑子都是,他喝了别人的洗脚水。
“你肯定生气了,你都不理人了……对不起啊哥哥,我就是…想让你笑一笑,让你高兴一点。”
“没有。”
两人一前一后地顺着坡下山。
薛宥卡是真怕惹他生气了,一路都在说,要给他鸡蛋鸭蛋,给他捉鳝鱼,还问他家里有没有老鼠,说去他家里帮他灭鼠,什么好话都说了,最后程誉不耐了,回了句:“你怎么随便摸别人?”
“……你又不是别人,摸你怎么了。”
“薛米米。”程誉的耳廓疑似有些发红,“我还没答应你呢。”
“什么?”他没听懂程誉这句。
“没什么。”
“哦……那你还气吗?”他揣测地看着程誉的表情,什么都看不出。
“不。”
下山的路途中,两人就在一直询问“还生气吗?”“不生气了吧?”“真的不气了?”这类问答当中度过,下山后,路过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田,程誉侧过头去看,薛宥卡立马开始介绍:“好看吧?之前跟你说漂亮,你还不信。”
程誉:“嗯。”
薛宥卡悄悄伸手摸了摸他的衣服。
程誉低头:“又摸我?”
“我摸看看你衣服好像干了。”他说,“不过裤子还没干。”
程誉鞋子袜子全湿,只想快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