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路还是走窄了,总觉得何筝让他爽一次,自己务必要回馈一次。他问何筝要不要,何筝摇摇头,比昨天更熟练的将卫生巾给杜夏放好,隔着内裤拍拍他的huā • xué,无辜又天真道:“不可以呀,会被说是渣男呀。”
何筝第二天醒来就没这么体贴了。
先醒的人是杜夏,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何筝不让他去,拽着人的头发往被子里摁,要杜夏给晨勃的自己口。
杜夏自觉欠何筝一次,还挺义不容辞。何筝昨晚上吃了,他今天早上也全咽了下去,完事后从被窝里钻出来面色潮红,是被憋得太热了。
杜夏还清了,心安理得去洗澡,洗完后继续倒床上睡去。他的生物钟向来规律,并不嗜睡,如今这么懒散,明显是不想到大卫村去。
何筝就自己去了,傍晚饭点再回来。有一天晚上他回来的特别迟,应该是去额外办了点事,杜夏没出于担心给他打电话,他回来了,杜夏也没特意从床上坐起来。
像是永远有睡不够的觉,杜夏窝在那一小方天地里昏沉,若就这么半梦半醒后半辈子,左不过是草草一生。
杜夏在杜浪来电的那个晚上还是能支棱起来的。杜夏开门见山地告诉他,高考分数出来了。
是正常发挥的水平。
有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喜悦在杜夏心头炸裂,像春日的爆竹噼里啪啦一整晚,天亮后遍地都是无人打扫的红纸碎屑,还有弥漫的烟雾。可惜杜夏初中毕业证都没有,对大学志愿的报考更是毫无概念,他就把手机给何筝,杜浪一听到何筝的声音,性子都开朗了不少,还不忘正儿八经地来句玩笑:“哟,嫂子好。”
何筝没跟他计较口头上的称呼名号,坐在电脑桌前开了免提,很寻常地跟杜浪商量起志愿该怎么填报。
以往年的分数线来看,杜夏的保底是中游985往上,但除非考成状元,不然分数这种东西永远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而除了板上钉钉的top2,国内大学的排名各有千秋,广义的top5更是足足有十所,C9联盟则只有2所,杜浪那边也开着电脑,两人合计了三四个钟头,才完成一个还需要微调的志愿版本。
何筝结束和杜浪的通话后眼睛都酸了,揉揉鼻梁后侧脸,杜夏躺在床上,又睡过去了。
杜夏白天睡得很足,到晚上觉都很浅,何筝一拉开椅子发出动静,他就睁开了眼。
杜夏挺迷糊的:“结束了?”
何筝点点头。
“哦。”杜夏脑袋又倒回枕头上,看样子又要睡。等何筝洗漱完从卫生间里出来,杜夏早已翻了好几个身,手机依旧放在电脑桌上,没有丝毫的挪动。
杜夏现在连跟杜浪说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
何筝全都看在眼里。
他还不困,没上床,光着上半身坐到旁边那张并没有摊开的沙发床上,从裤兜里掏出什么东西。他还真念旧,都夏天了,还随身把那口袋本揣兜里,他翻开,随便抓了只笔速写,内容正是躺在对面的杜夏。
杜夏没装睡,大大方方仰躺着,盯着天花板的眼神清明,脑子却发愣。
也不关心何筝画好了没,画了多少,画得怎么样,他揉揉眼,嘟囔了一句,嫦娥五号从月球带土壤回来了。
又说,韩国的人造太阳能运行二十秒了。
杜夏紧接着打了个哈欠。
像何筝在会所那晚打的哈欠一样,他回顾了一下白天刷手机看到的新闻讯息,也意外感到平静。
而他应该激动的。
生而为人,人类已经能登陆外太空,再在地球上造出一颗恒星。人类多伟大啊,能随时随地知道另一个半球发生了什么,杜夏生而为人,最大的成就是在大卫村里当个野画家。
杜夏突然笑了一下。哼哼笑出声的那种。
何筝闻声停笔,但没其他大幅度的动作,仅仅是抬眼望过去。杜夏倒是伸了个懒腰,眯眼舒展手脚又哼哼出声,然后面朝何筝侧躺,一只手托着脑袋,姿势慵懒又只穿了条内裤,多少有点漫不经心的妩媚。
杜夏保持那个姿势,同何筝对视,那意思是要何筝画他。
何筝顿了一两秒,垂眸。房间里又只剩下空调风吹和笔尖和纸面接触的沙沙声。
“……你说,那个乔伊,真的没看出那幅画是假的吗?”杜夏知道自己英文发音不标准,特意该用译名,那个Joe听起来更像个假洋鬼子。
何筝倒不觉得杜夏思维过于跳跃,之前闭口不谈,这下都过去好几天了,突然又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