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好看的人卖起惨来好像更加能让人心疼。
季北秋用平淡的语言阐述了孤身一人在国外的经历,没什么朋友,忙着学业的同时还要顾虑医院里的许柔,逢年过节的时候就自己在小公寓里叫一顿中餐。
他描述的是自己的生活。
但是现实上还要来得更惨一点,他被季关丢去国外的第一年,也是和季关吵得最厉害的一年,季关停了他的所有卡,只帮他付了学费和公寓的租金。
季北秋就这样硬着骨头打了一年工,最后这事情闹到了他爷爷那里,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季北秋垂下眼帘,他忽然拉过沈云星的手摸向自己的后脑,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愈合后的伤疤给别人抚摸。
凹凸不平的疤横线从沈云星的指腹中划过,灯没关,沈云星的上半身已经撑了起来,可以看到季北秋头发下纵横交错的伤疤。
沈云星的语调有些焦急:“这是怎么弄的!?”
“和人起冲突时被人砸的。”季北秋道,他顿了顿,“因为我后脑勺这个伤,我在杭城的那段记忆不太清晰了,可能会记不清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心跳得很快,连眼神都不敢直视沈云星,这是季北秋第一次说慌时有脑内充血的感觉。
他怕沈云星不信。
“哥。”
沈云星的声音像是小猫的叫声。
他好像找到了最适合的称呼,没有累赘的叠词,也不是甜腻的叠词,只是一声简单的“哥”。
季北秋放在被子下的手臂动了动,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旁边的热源,少年的身体比他要烫很多,像是炽热的恒星。
他侧过头,认真地听沈云星的声音。
沈云星像是想说些什么,张着嘴最后只是挤牙膏一样地挤出了四个字:“疼吗?”
可当沈云星相信的时候,季北秋发现自己也没什么成功的喜悦。
他本来应该享受沈云星一步一步掉进他陷阱里的快感,可季北秋却觉得往下坠落的是他自己。
季北秋问:“云星,我以前对你好吗?”
沈云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笑得开心:“当然好呀!”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你会帮我排队买限量版的鞋,期末的时候还会通宵帮我补课,我想吃什么就带我想吃什么”季北秋低着头看着他,沈云星的梨涡又出现了,他是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