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无措,又像是不甘,还有埋藏得很深的后悔。
野格还有个名字叫做“疯狗酒”,它的浓度高,喝了后总是容易让人脾气暴躁,思绪混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劲上来,季北秋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攥紧了,眼球上还有明显的血丝。
他颧骨上的乌青显眼,嘴唇上的小伤口也没愈合,一看就是刚打过架。
李哲成坐在旁边,眼皮直跳担忧地想,不会是沈云星把季北秋给揍了吧,沈云星下手那么狠吗?
他试探性地推了推季北秋的肩道:“季北秋,你清醒不清醒,别在我店里揍人啊!”
季北秋绷紧的手臂肌肉没松,他无足轻重地瞥了李哲成一眼:“我很冷静,不会打人。”
“那你把拳头捏那么进干什么?”李哲成把桌面上的野格撤掉了,帮他重新在货柜上拿了瓶度数低还甜的果酒,“来吧,别憋着,跟哥们说说你怎么了?”
他太了解季北秋这个人了,平日里嘴皮子看着灵光得要命,关键时候就跟个锯嘴葫芦一样,什么事情都不说,全部憋在心里。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李哲成觉得季北秋迟早有一天把自己憋出问题来。
李哲成翻了个白眼,骂道:“你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和我说的?”
季北秋撑着下巴,他的目光无意识地飘向一个方向,恍惚之间,他好像出现了幻觉。
在他回国后见到沈云星第一面的地方,那个圆弧形的卡座上,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清秀的少年。
脸上挂着朦朦胧胧的醉意,连句话都讲不清,就是死性不改地往他身上赖。
喝完酒还笨得要死,特别听话地被他哄着,喊他“哥哥”。
季北秋眨了下眼,幻觉退去,冷清的卡座上根本没有坐什么人。
也没有什么人,会在他的耳边撒娇。
他大概是有些醉了,季北秋低下头用手扶住额头,喉咙因为喝多了酒有些疼,但他的意识还算是清醒。
季北秋道:“我前天跟沈云星表白了。”
李哲成的手猛地一抖,玻璃杯里酒水顿时洒了大半,季北秋没分个眼神给他,继续道:“我想给他时间好好思考,没有逼着他给我回答。”
“今天”季北秋停顿了下,继续道,“我看到他和季南夏站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