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别的,就那一句发炎化脓。
荆寒屿还在一旁看着呢,肯定嫌他不爱干净了。
这个年纪的男生总是在古怪的地方有着超乎寻常的自尊。
雁椿不想荆寒屿觉得他就是因为不注意清洁,伤口才化脓。
他每天都上药了,只是那儿真的很难自己弄,没照顾好才化脓的。
“回去忌辛辣发物,不要泡水,现在这么热,就少在外面跑了,出了汗要及时清理。”
医生继续唠叨。
雁椿蚊子似的嗯了声。
倒是荆寒屿说:“知道了,谢谢您。”
校服脏了,不能穿,雁椿正愁没衣服换,荆寒屿把校服脱了下来,递到他跟前,“穿上。”
雁椿没接,目光在荆寒屿胸膛上扫了下,荆寒屿校服里面还穿着件白色打底T恤,紧身的,隐约看得见少年尚不强壮的身体线条。
“你想就这么回去?”荆寒屿问。
雁椿想把自己的校服翻过来穿,翻了才发现自己脑抽,里外都是血,里面还多一些。
上方飘来短促的笑声,他抬头,荆寒屿正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操!”他一把将荆寒屿的衣服拿过来,粗鲁地往身上套,结果用力过猛,把伤口给扯着了,痛得嘶了声。
布料还罩在脸上,阻挡视线,呼吸里是浅淡的香味,应该是洗衣粉。
雁椿觉得有人扯了下布料,为他将领口理出来,他一钻出来,荆寒屿的手就收了回去。
“谢了啊。”
雁椿说。
这一耽误,前两节课是上不成了,好在那是数学课,雁椿的强项,不听也无所谓。
两人往一中走,荆寒屿拎着装药的口袋,“詹俊为什么找你麻烦?”
再想瞒好像也瞒不住了,雁椿只得告知实情,但没说巡场是干嘛的,小少爷不需要知道那些龌龊的事。
荆寒屿停下脚步,很深的眼中流露出惊讶和不满,“你说你只是打了个工。”
雁椿:“呃……确实是打工啊。”
“在yè • chǎng打工。
一中不允许学生出入yè • chǎng。”
荆寒屿说得很平静,却有一丝说教的意味,雁椿心头窜起无名火,恶意将乖巧的皮囊撑出了一道裂痕,“所以你想告发我吗?让我吃处分,然后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