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男人没再来,乔蓝也不提。
初二雁椿就要走了。
乔蓝将他扯到一边,贼眉鼠眼地说:“他如果找你,你要告诉我。”
雁椿明知故问:“谁?”
乔蓝满脸不耐烦,眼里有很少流露的畏惧。
雁椿挺诧异的。
乔蓝这种骂起街来四邻都只得躲起来的人,居然也有害怕这种情绪。
“他不会是我爸吧?”雁椿戏谑道。
乔蓝一瞬间变得极其难堪恐惧,瞳孔飞快收缩,“你……”
雁椿举手投降,“行,我不问。”
乔蓝那怪异的表情诠释着嫌恶、作呕、避之不及,半晌道:“你别和他有来往,好好念你的书。
我和小野将来还得指望你!”
这倒是像乔蓝能说出的话,雁椿笑了声,“走了。”
即便是实验班的学生,除夕到初三这四天也是不怎么看书写题的。
雁椿觉得荆寒屿应该回家过年去了,便直接回到宿舍。
他走的时候背着一个干瘪的书包,回来还是这个书包,没有从家里带走一样年货。
本以为学校肯定没人,经过篮球场时却听见篮球砸在篮板上的声响。
转头一眺,不是荆寒屿又是谁?
雁椿的唇角立即牵起,声音在空旷的校园越发响亮:“荆哥”
荆寒屿投篮的动作停下,目光安静地投过来。
如果离得更近一些,雁椿便能看清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荆寒屿站在原地没动,雁椿心急火燎跑过去,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你怎么不在家过年?”
短暂的沉默后,荆寒屿很轻地笑了声,“你们宿舍没开门。”
雁椿想,但我有大门钥匙。
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跟宿管借到大门钥匙,也就雁椿嘴甜会卖乖,还是实验班的,放假前就把钥匙拿到手了。
不过现在他不想用了。
“啊……”他故作苦恼,“那我还是住你那儿?”
荆寒屿似乎已经打了好一会儿篮球,汗水挂在脖子上,气声有些重,这样听着就比平时低沉。
“不让你住。”
要命。
雁椿想,他明明在气我,我为什么还这样兴奋?
“你不收留我,我就只能睡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