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椿上来就要了碗拉面,把肚子填个半饱,才开始吃荆寒屿点的那一船刺身。
中途左手在桌上磕了一下,将手环撞出一声低响。
他现在已经很适应戴着手环了,回家才摘下,这一撞引来荆寒屿的视线,他有点不自在,用右手挡了一下。
“我喜欢环状的东西,可能是因为你送我的那一条手链。”
荆寒屿看着雁椿的眼睛,“也可能因为它代表束缚。”
雁椿莫名觉得手环开始发烫。
“手环、脚链、手铐、项圈……戒指。”
荆寒屿似笑非笑,“我有很多。”
雁椿刚夹起的一片三文鱼掉在沾碟里。
荆寒屿从容地帮他夹起来,沥掉酱汁,又沾了点芥末,喂到他嘴边,“所以我不需要你再送我。
至于我的,我会在必要的时候,全部送给你。”
雁椿心神俱震,盯着荆寒屿那张微笑的脸,仿佛中了蛊惑,无知无觉地张开嘴,接过荆寒屿喂来的刺身。
芥末的呛辣在口腔里横冲直撞,他强忍着,还是被辣出了眼泪。
荆寒屿拇指在他眼睛揩抹,把眼眶的红晕染向眼尾,又拿来两张纸,折叠工整,擦了擦他的唇角。
他被照顾得妥帖,下巴却突然被抬起。
荆寒屿温柔地说:“雁椿,你现在的样子很诱人。”
似乎有电流从脊椎上穿过,雁椿不由得颤了一下。
“让张嘴就张嘴,红着眼,忍受欺负。”
荆寒屿说:“这样的你,真的很欠()。”
温柔的语气说着近乎羞辱的话,雁椿终于愤怒地抓住荆寒屿的手腕,但下一瞬,他发现愤怒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他正在兴奋,因为荆寒屿的话而兴奋得发抖!
荆寒屿轻笑,“想对我做什么?”
压抑多年的黑暗情绪像岩浆一般爆涌,冲破干裂的外壳,喷出遮天蔽日的热息。
雁椿的呼吸变得短促,他清晰感知到身体里那头嗜血变态的怪物正在苏醒,张牙舞爪地从天而降。
不行,救命
心里一个声音在痛苦地喊叫。
不能回到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