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哥,我好喜欢你,从来不敢告诉你。”
“如果我不是怪物就好了,我一定会追你。
你这么好,肯定很难追,但我会努力,把别的追求者跑死了,你就是我的。”
“但我不能追你啊。”
两行眼泪落下来,吧嗒掉在荆寒屿手上,雁椿赶紧小心擦掉,哽咽道:“我为什么是怪物呢?我做错了什么?我连靠近你的资格都没有。”
雁椿指甲扎在掌心,巨大的悲伤在胸膛里裂开,五脏六腑好像都被震碎了。
他想起不断流逝的时间,匆匆擦掉眼泪,拖着沉重的笔画,让它最终拼成一个虚妄的圆。
“荆哥,我好爱你,但就到这里了。
你会成为最好的大人,因为你在还是个小男孩时,就做了一件特别好,特别伟大的事,你救了我和很多小孩。”
雁椿唇角挂着微笑,他努力让这微笑好看轻松,可苦涩的微笑又怎么轻松得起来。
时间走到最后,雁椿轻轻退了一步,“我这就走了,去变成一个普通人,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我……我会努力。”
男子扣扣门,提醒时间快到了。
雁椿不舍地转身,注意到荆寒屿另一只手上还戴着他送的小石头手链。
糟糕,他想,他把家里的烂泥污迹都清理干净了,最后这个却毫无办法。
男子又提醒了一次,他没有时间摘下了。
站在门口,他再看了荆寒屿一眼,合上的门就像一枚精巧的盒子,将他刚刚画成的句号关入其中。
那是他再也不会取出来的戒指十年前的雁椿是这么想的。
十年后,荆寒屿说“梦”到了那一刻钟,病中听到的虽不完整,但终究不再是雁椿一个人的独角戏。
荆寒屿拥住雁椿,雁椿的回忆在字字句句间涌入他的脑海,他看到了那个无助哭泣的少年。
疑问逐渐找到了答案。
在眼前发生的死亡令雁椿精神短暂崩溃,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而荆寒屿就是在那时候抱起雁椿,雁椿像在冰天雪地中寻找到了唯一的温暖,急急地抓住,索取更多。
他在自己都不知道时向荆寒屿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