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深头皮发麻,不由攥紧了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清局势。不是他不愿意把唐纳德供出来,只是对当下喻行南的情绪和状态极其不放心,怕这人真的做出什么,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
眼下,韩深已经无法把喻行南当作正常人看待,无论是对他长时间悄无声息的监视,还是此刻展露出来的仿佛实质般的妒火,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仅存的理智告诉他此刻不能硬来,稳住喻行南才最重要。
“没有保护谁,别乱想。”韩深毫不避讳地迎上喻行南的视线,继而沉声问:“你清楚自己正在做什么吗。”
喻行南眼睛微眯,并未理会韩深最后的问题,而是继续问:“他还碰过你哪里,有动你腿上的纹身吗。”
韩深见喻行南听不进去话,登时皱了皱眉,“都说是意外,你怎么……”
“你们在上过床吗。”喻行南面无表情地打断韩深,语气有那么一瞬显得无比森寒,仿佛只要韩深说是,他就能立刻做出些可怕的事情来。
韩深愣住,心口蓦地一疼,难以置信道:“你在怀疑我出轨?”
喻行南没吭声,只是紧紧盯着韩深的眼睛。
韩深见状,立刻了然,自嘲一笑道:“也对,如果相信我,也不会监视这么长时间。怎么,怕我这几天耐不住寂寞,找别的男人调情?”
此话一出,喻行南周身气压瞬间降到冰点,脸色变得无比可怕,与此同时他倏地伸手捏住韩深的下巴,一字一顿阴沉道:“你敢。”
韩深嗤笑一声,随即挑起眉,“突然有点想知道,如果我真出轨了,你会怎么做?是惩罚那个的野男人,还是惩罚我?”
喻行南眸色一沉,随之往前一步用身体将韩深结结实实地压在墙上,声线是无比冰冷,“深,你应该明白,从今往后,你不会有出轨的机会。再问最后一遍,脖子上的东西是谁留下的,你跟他都做了什么。我只想知道实情,即便你不说,我最终也会查出来。”
韩深缓缓重复:“从今往后……”说着唇角向下弯了弯,忽然看着喻行南问:“你觉得还有往后吗。”
时间静止了,喻行南瞳孔骤缩,气息变得愈发沉重,同时加重了压着韩深身体的力度,寒声道:“你想跟我分开?”
韩深忍着硌人且冰凉的墙壁,反问道:“你觉得在发生这种事后,我还应该留在你身边?”
喻行南紧紧捏着韩深的下巴,咬字极重:“韩,深。”
“是唐纳德。”韩深忽然坦白,语气含着一丝嘲讽,“是你的合作伙伴唐纳德。你应该早就发现他喜欢我,然后才选择利用他对我的感情威胁他,成为你用来监视我的工具没错吧。”
韩深说着停顿片刻,“不过你放一百心,这痕迹是他刚发疯咬的,不仅没摸到我,也没跟我上床,最后还被我打得遍体鳞伤。所以你就省点力,别再去找麻烦,更不要将这事弄得人尽皆知,毕竟免费给你当了三个月摄像头,没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韩深接连把话说完,因为他上一瞬才意识到,喻行南最终肯定会知晓今晚谁进过他的房门,所以现在他亲口解释一下,总比被查出来强,最起码能避免一些没必要的误会。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喻行南对此竟是毫无反应,而是持续着上个话题,“你想跟我分开?”
对喻行南来讲,跟韩深永远在一起才是他最想要的,其他问题都是次要。
韩深沉默下来,看着喻行南,“你自己感受,看看我现在的处境,被你从门口一路拖到这里扒光,肆无忌惮地来回检查,换做是你,你能接受吗?”
“我这么做的原因你不会不明白。”喻行南沉声道。
韩深冷哼一声,“是,我明白,但就不能好好说吗,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巴林你私自更改我行程,半夜把我带去机场的事,跟刚才有什么区别?你当时说会改,现在呢,还不是老样子,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把我当作不知冷热病痛的玩具,想怎样就怎样,再加上你暗地做的那些龌龊事,我还怎么安心留在你身边?你给我个理由。”
喻行南闻言,眼睫闪了闪,之后缓缓松开了韩深的下巴,转而垫到韩深脊背和墙面之间,沉默良久后开始服软,“对不起,我以后不再这样。”
韩深失笑,无奈摇头道:“又是这招。喻行南,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相信你,或许几天后我又会发现你暗地正做的事,到那时你又道歉,之后再犯,再道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现在已经被你搞怕了,让我喘口气行不行,可以不分手,但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