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俄罗斯。
这里是安东的祖国,尽管当下停留的地方不是他家所在的城市,可安东还是觉着心情愉悦,于是这晚就邀请韩深一起去酒吧玩,只不过被果断拒绝了。
现在是傍晚六点,健身房中只剩他们两个,安东遭到拒绝后,就不由半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嘴,“韩,发现你最近三个多月都没去过酒吧,这是跟Beckmann先生分别时的约定吗?”
韩深刚锻炼完,所以穿得很少,黑背心,浅色中分裤,这身衣服把他个别纹身暴露了出来,有左肩蝴蝶骨延伸至后颈的黑色纹身,还有他右腿腿侧露出一半的喻行南德文姓名。如果是看过韩深身体的人还会知道,他被裤子遮住的左边胯骨到大腿上,还纹着“喻行南”这三个字。
听到安东这问题后,韩深将指间的香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接着斜倚到窗户旁眯眼吐出一团白色烟圈,之后才悠悠道:“不是跟他的约定,单纯只是想戒掉酒吧。”
“哦?为什么?”安东有些意外,他本只是想调侃一下罢了,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以他对韩深的了解,假如条件允许,这人完全有可能24小时泡在酒吧里。比如去年赛季结束后,韩深就一直溺在酒吧,要不是他的好友范天亲自来找,估计还会再放纵个十天半个月,然而,这人当下却拒绝了他的邀请,实属反常。
韩深笑了笑,懒散道:“不为什么,就不喜欢去了呗。”
“真是难以置信。”安东感叹一句,“假如去年有人讲你今年讨厌酒吧,我肯定不会相信。”
韩深呼出一口烟雾,笑道:“给我也不信。”如果没遇见喻行南的话。
安东见韩深不愿多讲,也没再多问,转而挑眉看了眼对方指间夹着的香烟,道:“不过你最近抽烟太凶,得控制一下了。”
“哪有,跟以前差不了多少。”
安东看着韩深,“是因为想念Beckmann先生?”
韩深一怔,笑着耸了耸肩,“或许吧,毕竟很久没见了。”
“可以等有空了去德国见一面。”安东提议道。
韩深身形一顿,继而掐灭烟看似随口道:“再说吧,他工作忙。”
安东点点头,“也是,听说他今年会创作出新的钢琴奏鸣曲,听众们都很期待。”
韩深闻言一愣,“今年吗?”
安东也是一愣,反问道:“你不知道?”
韩深霎时感到一阵尴尬,他跟喻行南自那晚分别后,就再没联系过,而且为了避免蚀骨般的思念,他有在刻意避开有关喻行南的所有信息,所以三个多月下来,他对那人的现状可谓是一概不知。
只不过,他们两个在朋友眼里是因为工作原因才暂时异地,于是韩深只得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都听过其中几段了,刚只是惊讶,因为我觉得吧,他今年可能写不完,毕竟在我身上花费了不少时间。”
安东不疑有他,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略显遗憾道:“既然你都说写不完,那肯定就得等到明年了。”说罢话锋一转,又问:“所以你今晚真的不去酒吧?”
韩深笑笑,走过去拍了拍安东的肩膀,故意道:“我是不去,但你可以带小潮啊。怎么样,要不我把他从酒店叫出来?”
安东面上一僵,一边跟韩深往更衣室走,一边道:“还是算了,他……还小。”
韩深失笑,重重拍了下安东结实的肩膀喊:“喂!我也就比小潮大一岁,你良心不会痛吗,再说22岁早已经成年了好吗!”
韩深知道安东舍不得把唐小潮带去那地方,刚只是想调侃,但着实没料到这人给出的理由竟如此蹩脚。
安东唇角也勾了一下,接着用拳头砸了砸韩深坚硬的腹肌,挑起一边眉道:“你这身板能一挑十,唐可以吗。”
韩深一下了然,笑骂道:“强大的人就得不到怜惜吗,草。”
这时两人已经进到更衣室,安东从衣柜取走衣服,闻言先在原地沉默片刻,之后才走到韩深身旁,毫无预兆道:“韩,洗完澡出来多穿点衣服,最好披件外套,头发记得吹干,外面冷,当心感冒着凉。”
此话一出,韩深顿时如遭雷击,差点炸毛跳起来,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大声喊:“喂!你他妈能不能正常点,忽然这样好膈应!”
安东见状耸耸肩膀,淡笑一声道:“如果换做唐,他会说,谢谢安东大哥,你也是。”
韩深:“……”
不知不觉中,赛季已进行完大半,在本次俄罗斯大奖赛之后,只剩五站赛季就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