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皮鞋底部重重磕在台阶上,傅修望一步步往上走,低沉的声音在通道楼梯之中回荡,阴森又压抑。
“江知火,我知道你在这,你能听到我说话。”
“你不可能去乘电梯,一进去就全完了,没那么傻。”
“我小瞧你了,你的演技真的很不错,连私家侦探都没看出来。”
“所以你发现了什么?谁让你来的?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聊聊,江知火,你觉得呢?”
他一边走,手机里正在播放实时监控。
走廊中一共装了16个摄像头。
而江知火的身影只出现在三十秒之前,他正在往安全通道方向走。
此刻他要么已经离开,要么正站在哪个摄像头死角,一动不动。
他不可能离开。
没有人比傅修望更了解这里,安全通道附近,唯一能称得上死角的地方只有一个。
他打开一扇门,径直往里走,说道:“你骗了我,江知火。”
这是一间画室,很难想象,在如此罪孽深重的会所居然有一间这么干净的画室。
纯白的墙,纯白窗帘,有一扇窗,是整个夹层中唯一能透过阳光的地方。
房间内叠满各色绘画,画架上支着一副刚画到一半的油画作品,四周漂浮着淡雅的,属于颜料的味道。
没得躲,江知火干脆也没躲。
“谁骗谁呢?”江知火说,“你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被你拐来的啊。”
傅修望轻声笑笑,点起一支烟。
窗外吹过一阵风,白色窗帘晃了晃,傅修望在画架前坐下,深深吸了一口烟,烟头快速往里燃:“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真的傻子。”
“刚刚去干什么了?”傅修望吐出白雾,接着把才抽了一口的烟往画上摁。
画纸被烫出一个黑洞,以烟头为圆心,黑边不停往外扩:“偷我资料了?不,你应该找不到。那你找到什么了?王有呢?谁让你来的?你想做什么?”
傅修望一句接一句的问,烟头掉在地面上,他又点起另一支烟叼在嘴里。
江知火毫不畏惧的同他对视,同时用余光观察房间之内陈设。
接触这些日子,加上详细资料,性格侧写很容易得出。
傅修望,最讨厌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