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不饿?”许惊蛰问,他拿出碗,里面是金灿灿的油炸糕,梁渔去洗了手回来,掰开一看,里面是糯米裹着豆馅,非常香。
许惊蛰看着没劈的木头,又在那心疼:“这些都得劈完?”
梁渔在往嘴里塞油炸糕,他抹了下唇边粘到的碎屑,两指捻了捻,说:“这几天劈完吧,得在这儿拍半年呢,拍到冬天还有别的活干。”
许惊蛰最多陪到年底,他们这边到时候进度多少也不好确定,恶劣天气下拍戏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之前乔真桥有一部电影在非洲拍的,正好夏季遇到了水牛大迁徙,整个剧组被迫停了两个月,梁渔当时都有错觉自己快成非洲难民了。
他不说这些,同行的许惊蛰也是清楚的,拍电影就是这样,成本高时间长,当然回报率摆在那儿,真金白银,院线票房这些直观都能体现,历史上因为成本巨大,而拖垮一家影视公司的电影不在少数,像梁渔现在拍的这类片子,只是演员吃点苦,不需要什么太多特效,环境有天然优势的已经算好的了。
林酌与这几天就一直在四处取景,他比许惊蛰他们来得还早,已经完全融入当地,没有半点隔阂。
梁渔是真的干了大半天的活,饿坏了,他一口气把油炸糕全吃了,还喝完了许惊蛰带来的蓝莓汁,他问许惊蛰是不是秦婉找他了。
“她问我要不要露个脸。”许惊蛰有些犹豫,“我露脸的话,我现在也得开始干活吧?”
梁渔看他一眼,说:“你能演城里被调来的小会计,我见过这边林场的会计,没那么糙。”
许惊蛰笑起来,问:“剧本里有这角色?”
梁渔:“林酌与经常临时改剧本,乱加角色,你现场看几次就知道了。”
导演摄像组在忙,演员也在忙,谁也顾不到谁那边,秦婉做制片倒是有这经验,待了几天,确定合同没什么问题,他们开机的证都齐了,当地政府民众也对他们的工作表达了支持,便要走了。
“我过阵子还得回来。”她走的那天其他几个演员也正好到,秦婉特意找了许惊蛰说话,“要是林导让你客串什么角色你就来和我说,我给张漫拟合同。”
许惊蛰嘴上答应了“好”,心里还是比较无所谓的,这种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谁知道呢。
而且相比他会不会在电影里客串,梁渔才是他的关注重点。
漠河的夏季白昼能长达十六个小时,梁渔晚上9点多才干完活回来,他吃了饭,洗完澡,上床的时候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
许惊蛰躺在他旁边,仔细看着他掌心里被磨出来的新的水泡。
“别管了。”梁渔闭着眼道,“明天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