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走到一片未收割的麦田旁。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跟随许久,他也知道是谁,却没勇气回头。
他还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人。
那是一种很复杂,无法言说,超脱掌控的情绪。
哪怕对着薛斐然,他也依旧能不计前嫌,坦然平静地道声好。
可对梁君澈却不行。
他找了一处石椅,静静地坐在椅子前。
身后的人没有靠近的勇气。这也好。他可以装作毫不知晓。
许久,久到苟玳觉得情绪终于可以自控时,他转过身。
梁君澈依旧站在他的身后,像一只……长得特别英俊的座山雕?
“坐吧,你不累吗?”苟玳淡淡道。
青年脸上的惊喜毫不掩盖,从一副僵硬的纸版画,变成了线条灵动的油彩画。
他小跑上前,中途还踉跄了两次,这才坐到苟玳身旁,快乐得像园区小山上放养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