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沉默了很久,苦涩地说,希望,或许吧。她从厨房倒了两杯可乐,一杯给我,我受宠若惊。要知道以前,她是不让我喝碳酸饮料的。我正要喝,母亲忽然发疯一般,抢过我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又喝下了自己那一杯。”
“她抱着我失声痛哭,然后躲进了卧室,任我如何敲门都不回应。”
“一直到那天傍晚,催债的又来,踢开了卧室的门,我的母亲已经倒在了床上。再后来,救护车把人带走了。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那天晚上,也下着这样的雨,很小,都挡不住泪水。我就在这片区反反复复地走,从天黑走到天亮。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犬吠。比我的心,还要安静。”
“我真的很讨厌,下雨天。”
温胜寒话音落下,忽然被人从身前搂住。
王飞牛显然没有多少安慰人的经验,拍着背的力度像猫挠一般。
然而温胜寒却倍感心安。
那一夜,王飞牛给他讲了一大摞的笑话,温胜寒怀疑那是王飞牛的全部库存。毕竟王飞牛擅长的领域是吹牛而非笑话。
那一夜,王飞牛陪他走过了那片街区所有还开着的店。
王飞牛给他买了工艺品店的一盏竹藤编灯,糕点店的甜糕,一大包所谓的怀旧玩具,甚至还有一件老式衣服店的小马褂。
最后,王飞牛恳求已经停止营业还未关门的奶茶店,给他做了一杯热奶茶。